七十四 车夫探案(2/2)
,吾之昭雪全凭兄之义举也。”邹三勉强允之曰:“吾试之以行……”言未罢,忽晓敏瞬间逝矣,客厅内灯火全熄,月光朦胧,透过窗户,撒进客厅,邹三倍感恐怖,怵然下楼,抱银包速返大门外,迅下山拉洋车而归。邹三归,其妻见银圆惊喜,待其将经过详述于妻,韩氏色大变,恐曰:“韩铎来乃吾之堂弟,其有恩于吾家,出资银圆五十,助吾购洋车,夫不能忘恩负义而强行之。”邹三曰:“铎来明为助吾,实为放高利贷,债资两年未偿清,本息尚欠三十余元,何恩之有?”韩氏无语,思量良久,曰:“夫君,吾有一两全其美之策,可行之。”邹三问何策?韩氏曰:“夫君可明日至吾堂弟处,还清债资,并将所遇详述之,求其请僧为其妻超度,冤魂远去轮回,不再纠缠,后速将洋车鬻矣,全家返乡,购几亩薄田,农耕度日以求安也。”邹三明知妻为堂弟开脱,恐妻亲往堂弟处言之,遂勉强允之。
邹三寻至海运公司处,见铎来,照妻所言行之,铎来闻此事,黯然失色,否晓敏之亡被其所杀,坚持其妻之亡乃海边嬉水而溺,允邹三所求,愿为亡妻超度而平息此事。
殊不知铎来口蜜腹剑,竟请来术士至北山庄园降妖除鬼,画符念咒,连续三晚,晓敏于痛苦中挣扎,终挺过煎熬,飘然至邹三家。
晓敏冤魂夜至邹三家,迅俯身于韩氏,韩氏瞬间疯癫,狂呼:“邹三,汝之不仁,竟行此下策,害苦吾,汝若不遵吾言,吾将永不去也!”邹三见之大惊,闻妻之语音骤变,言语似晓敏之声,知晓敏之冤魂俯身于妻,惶然跪倒,求曰:“贤妹,吾一时糊涂,照妻之言,行此下策,此吾之过也,吾定痛改,为汝昭雪,请恕之。”晓敏厉声曰:“汝若不遵吾言,吾将让汝家败人亡!汝若遵之,吾暂且离去,并暗助汝行,吾观汝行而为之。”言罢,韩氏恢复常态,邹三再叩首曰:“请贤妹静候之,吾将舍命为汝昭雪,决不让铎来逍遥法外而安然。”
翌日晨,邹三至市立医院查之,寻钟大夫,不意钟大夫出远门,去沪省亲。遂步行往孤山村寻小菊,孤山村距北山二十里,途中忽见一卧车从后驶近,车停门开,跳下二壮汉,不由分说,将邹三强持进车,车迅前行,邹三知被暗算,叫苦不迭。猛见一人速至,伸双臂拦车,扑向车头,人倒下,车急刹,壮汉推门下车欲视之,邹三趁乱脱逃,二壮汉不舍追之,车夫惯跑,壮汉虽壮,然难以追及,不出二里,邹三已远矣。二壮汉气喘吁吁,无奈而返,见拦车倒地之人乃一草人也,其惊呼,真乃见鬼也!
邹三逃脱,知二壮汉乃铎来所遣,欲灭口而恶行之,其知晓敏暗中相救而逃脱之,回首见卧车仍向前开,往孤山村而去,其情知不妙,恐小菊遭毒手,其不顾己之安危,抄小路狂奔之。然至孤山村已晚矣!见一女横尸于自家门口,问村人,受害女果乃小菊也!行凶者驱车,已绝尘而去矣。
邹三预感不妙,恐老叟戴巢亦遭此毒手,连夜抄近路奔戴家村而去,戴家村于北山东北处,距北山亦二十余里,邹三忍饥渴,披星戴月至戴家村,黎明入村,闻村口一家痛嚎哀之,细问,方知前日戴巢遭人杀害,现已入殓,欲葬之。
呜呼哀哉!证人皆遭灭口,晓敏之冤何以伸?邹三百般无奈,灰心丧气归,恐亦遭铎来谋害,遂将妻小拉之乡下避之,一连数日平安。
此时正值国内大乱,军阀混战,城头变换大王旗,政府机关皆瘫痪矣,纵然人证物证俱全,焉有何用?往何处伸冤告之?
一日,邹三于家内苦闷闲坐,多日未出车,生计何以安?正忧郁之时,忽闻门外有人呼:“何人洋车?吾欲乘之!”洋车锁于门外闲置,其闻呼声急出门视之,见一身着戎装之军官欲乘车,邹三上前施礼曰:“吾之洋车已歇业,请长官另寻别车。”军官喝曰:“此乡野陋处,何处另寻之?休得碎语!快快拉吾至军部。”邹三曰:“长官有所不知,有人欲谋害小人,故而歇业避之以求安。”军官拍腰挎之手枪,嘿然笑曰:“有此于吾身,车夫尽管放心上路,有何不测,吾担之。”
邹三无奈,于强压之下,拉车上路。途中闲谈,军官问邹三有何人欲谋害之,邹三详述其经过,从夜遇鬼魂叙至证人遭害,军官闻之,愠色曰:“此等谋财害命之徒应诛灭之,吾实言告知,吾乃青岛驻防军师长褚玉璞之副官,吾欲告知师长,定除此恶贼无赦也!”
褚玉璞乃奉系军阀张宗昌之麾下,闻副官之汇报,大喜,其正为军饷不足而愁之,何不乘此兴师,将韩铎来擒获以除之?一者为民除害,二者没收其家产以充军费,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遂命军队火速将海运公司围之,捕韩铎来及手下杀手数者,当众宣布其罪行,押赴刑场毙之!
谋财害妻者终得惩处,恶终有恶报,此乃天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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