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4 暗夜 爱与忠诚(2/2)

我笑着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这么神仙，只是觉得如果姐妹反目一定会很好看”

“那么，你打算如何对那一个背叛者进行惩罚呢？”

背叛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佐羽。轻笑一声“不会有惩罚了。”

他在无意中为我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让宫芸晶死在她最爱的姐姐手里，我怎么会惩罚他呢？

“小公主还是很心软啊。”梵卓抚摸着我的头发“你不过是想让那个宫芸晶死的舒服点，好回报宫野对你的养育之恩是不是？”

我闭上眼，笑意褪去“梵卓亲王，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的不是你的霸道，而是你自以为的对所有人都了解的态度。实在是，太讨厌了”

梵卓笑了笑“那么，这样的一幕，也是你安排的吗？”

什么样的一幕？我抬头。

下一刻我的心脏就如同被什么重击了似的，痛得有点无法呼吸了。

宫芸丽与佐羽同时将兵器刺入对方的心脏。

全都死了。

这样的一幕，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或者说从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他们全部死去。我只是想要那些叛徒付出代价，但是为什么看到叛徒们的死亡后，我却没有半点没有欢乐的情绪？只有冰冷的风刮在我的耳边，将我包裹在血色的夜晚。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会选择死亡。

“因为有些不该有的东西，在他们心中滋生发芽了。”

不该有的东西？是指的互相爱慕吗？并没有啊，我放过佐羽，还有让宫芸丽出来就是知道佐羽不会杀了她，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了死亡也没有选择在一起呢？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很简单，你的用意他们都很清楚。可是小公主，你要知道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使不是爱情，仅仅因为忠诚，他们也无法存活到现在的。”

“忠诚？”我喃喃道“可是，我已经将他们的血契解开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我的血奴了，为什么还会有忠诚？”

“无形的血契比真实的契约更具有效力。你救下对你总是假惺惺的宫芸丽，给了混血种佐羽一个新生，但是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原因而选择了背叛或是顶撞你，虽然波浪依旧汹涌，但是深海之底他们对你的愧疚和忠诚是一样的无法磨灭的。带着这份无法被自己原谅的罪孽，他们怎么可能选择活下去？带着对自己主人的愧疚活下去？芸晶，你一直很温柔，但是你不应该把这个世界也想的那么温柔。他带着獠牙，随时可以给每个人致命一击。你的温柔可能是对他们的最致命毒药。”

“可是，这样的话，我会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走向他们的尸体，属于血族的躯体，宫芸丽与她的妹妹的躯体已经在消散了，只有佐羽的躯体仍旧存在。

我扶起他，感觉到他还有一丝气息，想要割破手给他喂与一代种的血液维持他的性命。

“王，不用了。”他推开我的手。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为什么？”

“因为，芸丽已经死了，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我这一生都无法在陪伴她下去了，我希望死的时候能保持对她的承诺。”

他们有什么承诺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佐羽那如同解脱般的如重释负感。

“佐羽，你的妹妹，其实，就在我身边……你……”

“王，我这屈辱不堪的一生，终于是，过去了。”他忽然开口，眼中有解脱的光芒，大概是他最后的牵挂也解决了吧？

一滴泪忽然打在我的手背上，我摸到自己脸上满脸的泪水，愣住了。

我知道佐羽的幼年一直是被人类和血族嘲笑以及欺辱的，身为一个混血，他不仅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还要忍受那些恶意，或许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未免有些沉重。少年一波三折，最后成为了一个最为下贱的血奴。

他太累了。

“佐寒。”

“王。”

我看着我真正培养的我的影子走到我面前，“好好收敛你哥哥的尸体吧。”

一头银发的少女修长的睫羽一颤。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说“当初我找你的时候，你并没有丧失感情，只是神经会反应的比较慢。”

“王说过，身为您的影子，我是不能有情感的。”

“我对你哥哥的报复，大概就是不告诉他你的存在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不懂爱与忠诚究竟能把人逼到什么地步吧？

居然会被几个三代种弄哭，我真的是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