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4 暖夜 消解与母爱(2/2)

獠牙咬破侍女的颈，我狠狠的吸取着她的血液，直到她在我的手中成为一具干尸，我将她的尸体扔到地上，擦了下嘴角的血，浅浅笑了“还真是，把我当做什么小绵羊了啊。”

“芸晶大人。”大概是闻到血腥了，管家进来看到地上的干尸，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震惊，我知道这家伙很是不屑那丫头的心慈手软和老是“对不起”梵卓，我今天这一出大概受到惊吓最大的就是这个老棒子了。

我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门。

该隐在大厅逗弄着那个小叶非，我看着那一幕，觉得有些刺眼，明明是那样冷酷的君主，也能抱着女儿笑的那么温柔吗？

温柔……我握紧了拳头，这种词汇只会让人心软而已，所以我一向是忽略这些的，眼不看为净！我打算绕过他们。

“不来看看女儿吗？”该隐将我叫住。

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你不是将她带的很好？还用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她真正的亲妈。”

“如果是那丫头，会这么做吗？”

“呵，如果是那丫头，这女儿根本就不会到你手上。”

“也对，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毕竟这具身体还不能随意支配力量，我再任性对这具身体绝对是负责的。”

“负责这两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像不负责。”

我懒得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风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大多是蔷薇花的味道，我坐在花园的栏杆边，看着手中的圣薇。

“你该醒了。”

身体里那丫头的意识缓缓的复苏。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听见她这样问我。但是我想做的已经做完了，所以也是时候把身体还给她了。

“你这丫头总是容易心软啊，”我有些不放心的说，“可是我以后再无法帮你了，宫芸晶，看清这个世界，对于吸血鬼来说，每一天都只有夜晚，每一个夜晚都是沉浸着无边血色的语言，在血色的夜晚行走，怎么能让屠刀控制你的意识？”

我将自己这股意念凝入圣薇，感觉到自己的消失，我仿佛看见了那丫头向我走过来，眼睛中带着焦急。

其实，那丫头的心软，也未必是坏事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

我将圣薇拿起的时候看到它通透的琉璃色，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血腥之气以及杀虐的感觉，莫名得因为那个消失的意识十分难受。

虽然她的做法我无法认同，但是我大概知道那应该是我自己衍生出来的一个意识，她从未伤害过我。

可是她现在没了。

“芸晶大人？”

我回头看见管家，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敬畏，那是以前所没有的，他以前只会这样看着梵卓，就是现在的该隐。

可是现在他这样看着我，应该是与另一个我有关，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也不想知道了，因为管家的出现，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以及，我的女儿……

我站起身，忽然发现眼前不再清晰，大概是眼睛没有真正恢复好。

我走到大殿，看到了中央的那个男子，他依旧是俊美无双，也同样的令我心生厌恶，无论是他，还是梵卓。

可是，我的女儿，在他身边，在他怀里！

我走向他。

“回来了？我的王后。”

居然一眼就能把我有那个意识分出来吗？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这样的表情会吓到小非的。”他抱着女儿走向我，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

我看着孩子，越近距离的看，越看得清楚就越发觉得她与这个男人的相似，相似到我无法接受。

我闭上眼，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叶非。

我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可惜，她会因为我这个母亲……

而与我一样了。

抱歉小非，妈妈很自私，妈妈做不到为了你放下仇恨，妈妈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让你卷入这段仇恨，我会找个机会封印你的血统，封在冰棺中，千年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的属下将你托付给一个人类家庭，让你以一个自由的阳光的普通的女孩的身份长大，如果你能碰见你哥哥，那么你会恢复你的身份和血统，你的哥哥因为你也会更快的成长到他该有的样子，若是你没有，那么也只是成长的慢了点，但是你也能开心的活着。

这是我能，给你的一切了，我的女儿。

你不该活在仇恨中的，也不能成为任何人用来实现野心的工具，好好地，开心的，活下去，小非。

我看着她，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因为我知道现在还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引开该隐的注意力了。

我的手转移，睁开眼睛，正好与该隐对视。

他看着我的目光流淌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也是我不想懂的东西。

“怎么了？”

我示意他放下女儿。

他在这些方面一贯会满足我的，我当然明白，即便没了记忆，他的一些行为和梵卓还是惊奇的相似。

下一刻我就被他打横抱起，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回，我没有拒绝。

目光定在熟睡的女儿身上，我很想再摸摸她。

即便，那也是我仇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