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 乡 飘 零(1/2)
我没有见过祖父祖母,也没能出生在祖籍。这是因为我是兄妹七人中最后一个出生的,还因为我出生前,我们家因生活所迫而不得不离开故乡,到了爸爸打工的地方居住。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说的是“打工”这个词。你的疑问也没有错,我父亲那个年代确实没有打工这个词,我之所以要用这当下才有的词,就是要告诉你,我的父亲,那个当时,确实是在打工。因为当时我父亲是以1个临时工的身份在那里挣钱的,不是正式工作,没有登记入册,没有档案。只是那个单位需要工人干活,我父亲需要找到活干挣钱养家,于是,听说那里指临时工,就去报名,又因身体没问题,就被招了去。与现在的打工有所不同的,可能是当时的招工人员对新招的临时工说,好好干,将来有可能被录用为正式工。而现在的打工仔恐怕要一辈子打工的。还好,那招工的干部还真就没说假话,不到三年,爸爸就真的被录用为正式工了,而且是国营工。
爸爸是在那里干了一年之后,单位领导给爸爸吃了定心丸,说爸爸表现的不错,肯定会被第一批录用为正式工人,而且录用计划已经报上去了,就等上级部门的批复了。于是吃了定心丸的爸爸就把我们家从老家搬了过来。从老家搬过来时我还没出生,包括我现在叫三姐,实际上应该是四姐的三姐,都没出生。与父母一起搬过来的是大哥、二哥、大姐、二姐,还有在母亲肚子里的我没见过面的实际上的三姐。我说的可能有点绕,其实就是父母带着两儿两女和一个还在肚子里的不知性别的孩子从老家搬到了这里。这里就是前言中我说的那个浮渡河东岸的小镇。从那时开始,我们家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半个世纪。
我们家搬到这个小镇上是一九五七年,当时父亲还是临时工,没资格分到房子,镇上又租不到房子。所以,父亲就在距单位八里地的一个靠铁路边的小屯子里租了一户房子,我们全家人就住了进去。
你可能认为我就出生在这个靠铁路边的小屯子里吧!不对,不是我,而是那个我没见过面的三姐。因为搬家时她就已经在妈妈的肚子里啦,所以她在我们家住进那个屯子不久就出生了。然而,她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一年后,她的生命就被那屯子边的的铁道上跑的火车给无情的吞噬了。对于这件事情,妈妈与祥林嫂正好相反,妈妈从不提起。我还是从大哥的忏悔中得知事情的梗概。
我们搬到那个屯子住了,虽然是这里的住户,却不是这里的村民。村民都有自留地,可以种些菜自家吃。父亲是临时工,挣的少,为了给家里增加些蔬菜,妈妈就到铁路的西边,在铁路与浮渡河之间的河滩地上开荒种菜,帮衬家用。那天大哥不上学,在家里做作业,妈妈就让大哥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妹妹,就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三姐,她就去了铁道西的菜地干活。大哥是个认真又听话的孩子,妈妈走后他就把门插上,让妹妹在屋里玩,他则写作业。如果中间没那个同学来与大哥一起做作业,也就不会有事情发生,偏偏是大哥的一个同学跑来我家,与大哥一起写作业,大哥把门开开后,就忘了关。于是我那没见过面的三姐就出了屋,上了火车道。她知道自己的妈妈在铁道的那边,她要去那边找妈妈。就这样,我那没见过面的三姐被火车吞噬了,我本来应该有四个姐姐的!
我们家在那个屯子里住了两年多,这两年多中,除了前面说的火车吞噬三姐一事外,我还从大哥那里知道了另外两件事。一是耙把事件,二是围攻事件。
耙把事件的主人公是大哥。大哥那时十四岁,已经兼顾起为家里储备烧柴引火草的担子。有一次大哥上山搂草,看中一棵枯树干,可以加工一下做搂草的耙把,矣玫哪歉耙把已经断掉了一截,用起来很费力。于是大哥就把那枯树干带回家,准备加工后把半截耙把换掉。结果,屯里看山的就发现了,一直尾随着大哥,直到大哥进了院子,他在后面一下就把大哥给摁倒在地上,拿出绳子就要把大哥捆起来送到队部去。正在做饭的妈妈觉得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出来一看,屯里看山的正在捆自己的儿子。妈妈冲了出来,当然不会让他随便就捆了自己的儿子。结果看山的说我大哥偷树,妈妈看了看那棵枯树,又问明白大哥为什么把这树带回来。待大哥说清楚之后,妈妈笑了,妈妈向那个看山的提了一个条件,想捆了我儿子送队部可以,但不能就这么悄悄地办这件事,要大张旗鼓地办,要把全屯子的人都叫来,大家共同捆共同送共同决定怎么处罚。看山的不敢声张,因为他本来就想偷偷地借这根耙把来报复我们,其原因在下一个事件里说。如何敢把这事弄得满屯子都知道。妈妈也知道他是借机报复,所以才这么叫板。妈妈这么一叫板,他有点下不来台,就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让大哥向他承认错误,就不捆送队部。但妈妈不依,就是要捆送队部。一来二去,很多邻居都听到了,都来看热闹,最后那个看山的灰溜溜的走了。妈妈胜利了,但也招惹了这个地头蛇。
我们家和的房子是这个看山的哥哥的房子。他哥哥成了火车站上的正式工之后就分到了公房,就把家里的私房租给我们家了。看山的是个光棍,整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他没有房子,一直住在山上的打更棚里。他哥哥搬去镇上住后,他就想去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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