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喝一坛老酒(2/2)

林峰道：“师哥不必说这些丧气话。只要你还在，我还在，铁剑门就倒不了！”

铁剑甚是感动，但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了，眼泪早已随着青春的汗水流去，唯留那一腔兄弟情在心中燃烧。

铁剑喝了杯酒痛心道：“若不是当初那王八蛋骗你去大泽你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林峰小酌一杯，笑道：“天道轮回，想必是命中注定，怪不得别人。”

铁剑虽未再说话，但眼中的神情无疑是否认的。

铁剑道：“师弟可否多留几日？你我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林峰望向窗外那柄插天巨剑，其上镌刻着历史的遗迹，感慨道：“九年了，整整九年了……”

一人站起，对着林峰举杯道：“久闻林大侠裂峰腿，一腿破万法，一腿定乾坤，在下对林大侠仰慕已久，只恨在下身份低下，不能与大侠结为好友，若林大侠能施展一两招，让我等开开眼界，我等必不胜荣幸！”

说话的人正是剑神阁的大长老，一脸崇敬之意。

“是啊是啊，还望大侠不吝施展一两招。”

“在下也仰慕已久！”

“若不能见得大侠裂峰腿，想必会遗憾终身啊！”

“…………”

铁剑眼角跳了跳，很是愤怒，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忍下。

林峰依旧坐着，酒水些许滴落在胡须上，继而又滚落在桌面上。

喝完这杯酒，林峰这才看向剑神阁大长老。

林峰道：“我这腿要是一出必有人丧命。”

剑神阁大长老笑道：“铁剑宗有诸多闲置山峰，大侠何不拿这些山峰施展？区区一两座山峰，想必铁宗主不会舍不得的。铁宗主，您说是不是？”

铁剑攥紧酒杯，额头青筋暴起。他知道，这家伙是在挑拨离间，如若回答舍不得，想必这些人会哄堂大笑，而自己也确实不差那一两座山峰。如果回答舍得，那无疑是让林峰难堪，而林峰裂峰腿早废，更是施展不出，硬要他施展，无非会让自己谎称林峰功力已恢复的谎言被揭穿。所以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可以。

铁剑沉吟片刻，道：“师弟刚刚赶来，早已舟车劳顿，实在不宜……”

还未待铁剑说完，林峰便拍了拍铁剑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林峰道：“在下也早已对剑神阁的《青莲剑歌》敬佩不已，早就想试试究竟是我的裂峰腿独步天下，还是你《青莲剑歌》更胜一筹？”

顿了顿他又道：“不知大长老可否有兴趣切磋一番？不过，话还是那句话，我这腿一出，命恐怕就收不回去了。”

大长老无语凝噎，道：“既然林大侠不肯施展，在下也不便强求，但这杯酒还是要敬大侠的。”

说罢，他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三天后，林峰就要离开了。

铁剑站在山门处为林峰送行。

铁剑望着这几十年来的老伙伴，陪自己闯过了多少风风雨雨，流过了多少血和汗……

万事皆收胸腹内，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有不舍的话，所有真挚的兄弟情，最终都化作一句“珍重”！

大鹏鸟盘旋而下，落在林峰身前，林峰跳起，稳稳落在大鹏鸟背上。

扶摇直上九万里！只留下铁剑那滴落在山门青石地板上的老泪。

风声呼啸而去，拂去林峰眼角的一滴泪。

或许他们会在不久后相见，同喝一坛老酒，同说一起往事。

或许他们会在下一次聚会上相见，一人说，一人听；一人喝，一人看；一人老泪纵横，一人默默无言……

或许……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