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风波平又起(1/2)

紫焰白天里喜欢独自来樱木园转转。她喜欢这里樱花的香气，喜欢这里让人放松的清静。

这日里，在樱木园碰到了烬天，有些诧异。

烬天挡在她面前：“这不夜的樱木园可让焰儿满意？”

紫焰点头。

“可会开心些？”

紫焰再点头，对他笑一个：“谢谢烬天。”

烬天摸摸她的头，“光是一声谢谢可不能打动我，我要别的奖励。”

哎？紫焰有些茫然，“你要什么奖励？”

烬天整了整衣袍，微微张开双臂，厚颜无耻道：“一个拥抱。”

紫焰反应过来后，脸颊唰地有些红。

“别不好意思，给你机会主动抱我，别等我来抱你。”

紫焰在原地踌躇片刻，向两侧瞟了两眼，上前两步，主动扑进烬天的怀抱，烬天顺势拢住了她。

“什么感觉？”

“很温暖，很安全。”紫焰轻轻闭上双眼，“在你怀中，就像什么都不用害怕。”

“什么都不用害怕。”烬天轻轻拍她的脊背。“那你要听话地，乖乖地一直在我身边。”

紫焰点头。

“还有，以后要更开心些。有什么苦恼就跟我说，不要自己藏着。我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模样。”

紫焰继续点头。

……

黑色的噩梦每隔几日就来，同样的场景反反复复。紫焰每次必惊醒，无法再入眠，便来到深夜中的樱木园。一来二去，便成习惯。

烬天承诺不假，樱木园在夜里仍亮如白昼。聚集了濒之溪的星光，樱木园在夜里，比白天更显美丽。

夜里的樱木园寂静却不让人害怕，紫焰习惯蹲靠在巨大的古樱树下，就像依靠在坚实而富有安全感的怀抱。

这日，紫焰又独自来到此处，蹲靠在巨树底下，没过多久，声音响起。

“为什么总是半夜来这里？”

声音幽幻，如同深渊底部传出，不辨男女。紫焰熟悉这声音，一听便知是谁。可即便熟悉，在这寂静深夜中，仍免不了吓了一跳。

紫焰捂着心口面对来者：“睡不好。”

影宫走近紫焰身边，“为什么睡不好？”

紫焰抠紧了手指，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你不也一样吗？影宫，你也时常半夜不休，跟着我。”

“我要保护你。”

“是烬天吩咐的吗？”

影宫一贯淡漠果断，在此时难得犹豫了片刻。“一半是。”

紫焰咬唇沉默。

“没有什么事，就回去休息。你还小，路还长，养好身体才能走下去。”

影宫说完，静静杵在紫焰身边，似乎在等她先动身。

紫焰终于抬头看他，面露苦涩。“影宫，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你问。”

“我的家人族人，真的是因为内乱不止，自相残杀，导致灭族的吗？我失去记忆，真的是因为坠崖吗？”

影宫说：“吾王已经告诉你所有。”

紫焰伸手抓着影宫的黑袍：“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想要你给我一个确认。”

影宫说：“你夜里睡不好，就是因为在想这些吗？”

紫焰的神情呆滞了一下，她再次咬唇，扯着影宫黑袍的手，慢慢垂下。

“我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影宫，我害怕，我不敢跟烬天说。”紫焰的声音低得，风一吹就散了。

随后她把噩梦的情形如实描述给影宫听，那永夜，那火光，那凄厉的尖叫，那围着她飘飘荡荡的人影，不断在呼唤她。

近日，噩梦的场景多了一个——深水。她坠入暗红血腥的深水中，就像那日濒之溪下的场景，无数怨念的声音和无数的手爪，要将她拖向无底深渊。

“这些都曾真实发生过吗？”紫焰问得凄楚。

影宫不置可否：“你要学会接受。”

紫焰不甘心：“可我感觉，与你们跟告诉我的都不一样，不一样……”

影宫保持沉默。

紫焰仰望他许久，直到期待变成黯淡。她笑了笑，拍拍屁股站起身。

“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吗？”

“好。”

……

继噩梦之后，发生在紫焰身上第二个痛苦，是寒冷。

这种寒冷发生在夜里，从骨子里透出来，蔓延全身，又冻又痒又疼，抓不到抠不着，异常难受。

紫焰第一次被冻醒时，就因不堪折磨而哭泣。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明，寒意逐渐退去，她如死尸般躺在床上喘息。

一夜未眠，紫焰依旧坚持起床。烬天瞧见她一脸疲态，问她缘由，她以夜里虫子叫声太吵而没睡好搪塞过去。

就像噩梦一样，这怪异的寒冷，她也不敢与烬天说。

当日入夜后，紫焰胆战心惊，她睁眼等待着，等待着，直到扛不住昏昏睡去，睁眼天明。体内寒冷未来。

又再过一夜，体内寒冷依旧未来。紫焰才松下一口气。

这怪异的寒冷，原来只会持续一夜。幸而只有一夜。

可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紫焰入睡后再遇寒冷，她才明白，原来这才刚刚开始。

整夜的折磨让她生出了绝望想死的心。次日天刚亮，身体刚平复，她便失魂落魄跑出寝殿，跑到烬天的宫殿。

她扑进烬天怀中，在他怀中索取温暖和安全感。她流着眼泪颤抖不已，她终于把这发寒之事告诉烬天。

烬天听后，整个脸色唰地黑下来，阴云密布。紫焰只瞧一眼，害怕地不敢出声。

烬天缓和后，安抚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