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量力而行(1/2)

从城东门燃起大火，到张县令被从县衙的井底捞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有六百多条鲜活地生命永远的消逝了。

惶恐不安的毋极县城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可是对有些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有不少各大家族的人等在城南门，都希望能够见到韩赦。

昨夜动静闹得很大，又是杀人又是放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过也有些先知先觉的人，从县衙那边的动静以及门口换上了韩赦手下的人而猜测出了大概，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向韩赦示好。

甄家大门口一大早也有四五个人在那守着，都是甄氏一族的人，他们夜里听到一个传言：韩赦派人一夜之间将张县令和他手下六百多手下杀了个精光，使城中很多人终于意识到他们太过低估了韩赦的手段和实力。

连张县令拥有那么多的手下，韩赦都是说杀就杀了，要对付他们这些没什么势力的大家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当初甄逸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这一脉在甄氏一族中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甄逸一死，他们这一脉就慢慢的被边缘化了。

张氏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了依靠自然不会跟他们去争什么。她很清楚若是没有了甄氏一族的照应，等待她们一家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这几年张氏忍辱负重，加上甄逸去世不久甄氏一族也不敢做得太过，她们一家才能在毋极县安然无事。

张氏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能够忍受在族人面前的失意，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沦入任人宰割的地步，因此才会抓住机遇在韩赦身上赌一把。

门外的动静惊动了张氏等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于是去找甄宓商量。家中七个子女，唯一能够帮得上忙也就她这个小女儿了。

甄宓此时刚醒过来，她昨夜也听到了城中的动静，从下人打探到的消息，也猜到了一些，并不是很担心。

“应该是他对县衙里的张县令动手了，才会把他们这些人吓成这样。”

甄宓听了母亲的述说，结合听到的各种消息，说出了她的猜测。

她不知道韩赦的名字，直接就用他字来称呼。

张氏冷哼一声，道：“昨天听说我们去找韩公子，他们恨不得将我们一家逐出甄氏一族，今天又眼巴巴的凑到门前来，我倒真想看看他们怎么变的脸？”

昨天韩赦邀请城中各大家族和一些有名望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去。甄氏一族的人得知张氏甄宓母女去见韩赦，自是恨不得立刻将她们一家逐出家族，又怎么会对她客气呢。

“都是甄氏一族的人，何必让人看笑话，再说离了甄氏一族，我们自己的份量也就轻了。”

甄宓那张小脸上淡定而从容，仿佛是一位雍容大度的贵妇人。

张氏情知女儿说得没错，忿忿不平的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今天要是不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我这口气都顺不过来。”

“娘亲要是气不过，那就先晾他们一阵，也好让他们长点经验教训。”

甄宓忍着笑，觉得她母亲此时就像个生气的小孩子。

和甄宓的想法相似，韩赦也没有急着见各大家族的人，而是晾了他们一个多时辰才接见了他们。

其中有几个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还是拉不下脸面，又或者是真有要事，半途中离开了。

“各位今天能够过来这里，我感到非常欣慰，正好有个消息告诉大家：昨晚张县令意图勾结黑山军攻打毋极县城东门，所幸被我等识破，历经一番苦战，总算是将黑山军给击退，同时抓获了张县令等人……”

韩赦扫了一眼面前的七个人，开门见山的道。

七个各大家族的人互相看了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道：“不知道公子准备如何处置呢？”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消息得到韩赦的亲口证实，还是让在场的七人深感震惊，想不到张县令手下六七百人那么快就被解决掉了。

他们不关心张县令的死活，只是想从韩赦处理张县令一事上揣摩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所有产业一律充公！”

韩赦话音刚落，底下一阵慌乱，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昨夜我军损耗甚大，而城外又有黑山军虎视眈眈，还请各位广施援手。”

韩赦没时间和他们扯犊子，三言两语转到正题上来。

他邀请各大家族的人过来，无非是要他们出钱出粮。

儒雅男子试着道：“毋极县只是中山穷困小县，又常年遭受黑山军的劫掠，哪有多少富余，不知道公子需要多少钱财和粮食，我们大家尽量一齐凑凑？”

他俨然是几大家族的代言人，先把困难提出来，又把所有大家族绑在一起，就是希望韩赦要求太高。

“大家都是为毋极县出钱出力，还是各自量力而行比较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大家都只顾自己，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带人掉头回去就是。”

韩赦当然希望越多越好，可他不是山贼土匪头子，而是正式任命的中山国都尉，不可能抢一把就跑。

他明明就是威胁，偏偏还说什么为了毋极县，然而儒雅男子他们不得不买账。真要惹恼了韩赦，他带人离开毋极县不要紧，万一他临走前带领手下冒充黑山军将城里抢劫一空，他们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