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鸡(1/2)

花椒浑身散出的暴怒冷意太过于实质，霹雳抖抖叶片，努力缩进发间。

这个时候，还是放低存在感的比较好。

被花椒一手拉着吊在半空不着力的白胖墩也被吓得一抽，哭嚎声都憋了回去。

抽抽搭搭的，颇是可怜。

“小，小公子……”王妈妈喏喏出声，却也不敢上前。

有几个胆大会水的婆子，绕着亭子跳进池塘里，不远不近等着，紧盯花椒的动作，争取在白胖墩落水的瞬间就游上去捞起来。

对于她们，花椒只当没见着。

“知错没？”花椒抖抖手，口气甚不好地问道。

“呜……”

“问你话呢！”花椒又是一抖。

“嗝……”白胖墩吓得一口气憋回去，打了个嗝，“呜，错，错了……”

“大声点，听不到！”伴着再次一抖又问了句。

“错，知错，错了！”

白胖墩满不情愿，形势比人强，在疼痛恐惧的双压下，被逼无奈低下头。

“道歉！”

“对，对不住，呜呜……”

“武哥儿！”一道不满仓惶心痛的尖叫声打破诡异的沉静。

一众旁观者垂首耷眉躲到边上，有几个靠外的，甚至悄步遛开。

亭子里，碧喜哆嗦着站到角落里，瘫在地上的王妈妈确似见着主心骨般颤微起身，向来人迎去。

唯有不变的，大约就是立在一旁不出声的红欢，和正提着白胖墩的花椒。

转过头，花椒朝亭外看去。

是个打扮艳丽的美妇人，身姿窈窕，面容姣美，站在近午的阳光下，晒得肤色白嫩泛光。

此时，美妇人一脸惊恐伤痛气恨，种种复杂情绪混杂，看着有些狰狞。

不用脑子想，花椒也能猜出来者的身份。

“姨娘！哇……”白胖墩奋力一抖，下次拉开嗓子嚎。

只是这回，嗓音明显哑了许多。

“闭嘴！”花椒手一抖，冷冷开口。

哭喊声戛然而止，连带着挣扎也停歇了。白胖墩突然想起，他这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下头就是水呢！

“二姑娘，你这是作何？”美妇人蹒跚着步子急走进凉亭，一双美眸通红，暗含恨意，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声。

荷姨娘没想到，她还没找上花椒，花椒竟然先欺负起她儿子了！

花椒侧转过身，身体悠闲地靠在围栏上，看着荷姨娘露出些笑，“不知您是？”

荷姨娘嘴角扯出个弧度，还没说话，迎过去的王妈妈便高声道，“这是小公子的亲娘！”

那模样，比起先前在亭子中哆哆嗦嗦的样子要精神许多。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又昂扬起来。

“哦！”花椒应了声，“原来是荷姨娘啊！”

姨娘二字咬得尤为重，落在荷姨娘耳中，跟针扎一般。

刺耳更刺心。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地瞧不起。荷姨娘暗咬后牙槽，眼中闪过屈辱而阴厉的光。

这些年来，她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眼神？

荷姨娘恨不得上前去将花椒的脸撕裂，然而，她什么也不能做。

“不知武哥儿哪里得罪了二姑娘，惹得二姑娘生这般大气，要如此，教训武哥儿？”荷姨娘压下翻滚的情绪，扯开嘴角，柔声开口。

“不管武哥儿做错了什么，还请二姑娘能绕过他，毕竟他才不过四岁。”

“且，你们姐弟也是初次见面，他武哥儿要有什么冲撞到的地方，定不是故意的。还请二姑娘瞧在姐弟的份上，莫与他一般见识。”

荷姨娘一开口，就是一长串，示弱，抱歉，软下身段，最后打起亲情牌。

一下将花椒的行为往粗暴方向推，且若花椒再不住手，那之后真是要恶名远扬了。

无礼，粗暴，不懂事，无手足情。

于是，花椒这个刚进京都的边远小村里的小农女就会成为京都的笑谈，恶名远扬，更站不稳脚跟。

然而花椒是那种会因为在乎这种名声而束手束脚的人么？

笑话，显然不是。

“初次见面是真，但他？”说着，花椒提着白胖墩的手又抖了抖，连带着围观一众的心也跟着跳两下。

“肯定就是故意的！”花椒盯着荷姨娘，一字字清晰吐出，“要不是看在他身上还留着我亲爹的血脉，我可不就只是现在这样了！”

“小小年纪，不知尊卑，不懂礼数，狂妄自大，出口成脏，辱骂嫡姐，还将嫡姐推入水中，可见其心有多毒。”

“若现在不好好教育，等过两年放出去岂不是祸害人间，抹黑这国公府的名声？！”

荷姨娘听着花椒这些指责，手哆嗦着，一口气几乎没缓过来。

她的武哥儿才四岁，就被骂成这样。还自称为嫡姐，她一贫贱丫头，算得哪门子的嫡姐。

总之，荷姨娘被花椒一席话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而围观的奴仆在见识花椒如此威风后除了生惧外，更多的是惊诧。这样旮旯地方来的丫头居然懂得那么多，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不好惹！

这是一众奴仆的内心真实感受。那些原本看不起二姑娘，想瞅二姑娘笑话的，也都压下心思，乖乖做人。

“瞧着他是在姨娘你身边教养的吧？”观赏完一众各色神态，花椒弯起嘴角，又道，“这也难怪，上不得台面的能教养出什么好东西来！”

带着些微笑意，那话从花椒口中轻飘飘出来。

话落，一众仆妇战战兢兢缩得似一个个鹌鹑般。有些胆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