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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无事”之后,程子颐转身冷漠看着那个泼过来滚烫茶水的人,一字一句对身边的小厮冷声说道:“把她给我关进柴房!”祝芊月捏着茶盏的手还在抖,瞧着男人眼中的漠然,仿佛是一下子清醒了下来。
刚才她是怎么了?怎么就看着赵氏与程子颐的恩爱模样不顺眼,不顺眼到了非想要做些什么来宣泄心中的恨与嫉妒?
祝芊月瘪了嘴,又想哭,可是今日许是哭了太久,早就没了眼泪,呆呆地被丫鬟婆子架了起来,拖着往柴房的方向去了。
祝氏就站在祝芊月的身后,因为惊愕而微微张着嘴巴。
祝芊月突然伤人,她就算是想保一下她也保不住啊!
……
架子床上,红帷幔底下,赵氏正红着脸给程子颐上药。
“娘亲!爹爹!”程祈宁听说了自己爹爹被热水烫伤了,立刻就从谷露居出来了,到了赵氏的院子里头。
程祈宁今晚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了白日里遇见的那件事,心寒又胆颤,睡也睡不安稳,索性就不睡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那个噩梦便是让自己最为害怕的事物了,今日惊心动魄过后才知道,可怕的从来不是梦境鬼怪这种虚幻的东西,可怕的是有恶胆的贼人。
掌着灯看了会儿书,听说了自己的爹爹被祝芊月泼了热水的消息,程祈宁寝衣外头披了件披风,赶紧就到赵氏的院子这边来了。
赵氏正看着自己丈夫微红的胳膊,心疼不已,见程祈宁来了,忙钻出了帷帐:“念念,你怎么还没有睡?”
程祈宁扑到了赵氏的怀里:“睡不着。”
赵氏怜惜地摸了摸她长至腰际的黑色长发:“你先回去,待会儿娘亲过去陪着你睡觉。”
帷帐后头的程子颐忽然闷哼了一声。
“爹爹怎么样了?”程祈宁听见了自家爹爹的声音,着急问道。
赵氏的眼眶有些微红:“你爹爹没事的,念念你不要担心。”
赵氏虽然心疼程子颐胳膊上的伤,但是却没想过要让程祈宁也记挂这件事。
程祈宁在她眼里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无忧无虑便好,其他的不必操心的。
“我……没……事……啊……”帐子里头忽然传来了格外虚弱的声音。
程祈宁眉心拢起:“爹爹当真没事吗?”
赵氏也有些忧心,还是摇了摇头:“没事的。”
程子颐有些哀怨。
他这伤的确是没什么事的,茶水大半洒到了他的袖子上,并没有太多地接触到皮肤。
只不过他想到最近这些时日,赵氏因为忙着接手侯府的中馈,有些冷落于他,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念念也是,之前多缠他,越长大就越乖巧,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没哭没闹,懂事得让他心疼。
他现在扮一扮虚弱,许是能让她们多关注关注他。
程子颐想着,又低低呼了声痛。
赵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丈夫这边受了伤,可是女儿今日也受了惊,她又不能把自己给劈成两半来陪着他们,倒真是十分为难。
程祈宁对着赵氏甜甜笑了,两颊出现了那两个俏皮的小梨涡:“娘亲,你便留在这儿照顾爹爹,念念自己睡也可以的。”
程子颐见自己似乎玩大了,咳了一声,声音有力了许多:“念念,今晚便让你娘亲陪着你便是,这伤是小伤,无妨的。”
妻子女儿都是该被宠着的,左右他一个大男人,孤单点就孤单点吧。
……
郑国公来接回郑景林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巳时,郑景林又被关进了柴房一晚上,已经虚弱到唇上完全失却了血色。
唐尧没给郑景林找大夫,但是老侯爷却给郑景林找来了个大夫,只是那大夫给郑景林稍稍处理了一下之后,直叹事情有些棘手。
等到郑国公来了,那大夫向郑国公说了郑景林的状况,郑国公的脸立刻就阴沉下去了。
老侯爷见自己的好友这种脸色,站在一旁紧张得直搓手:“郑兄……”
郑国公的神色不豫,看了一眼老侯爷,问他道:“弟妹如何了?”
老侯爷心里稍稍有些暖,他这好友一向关心他,可是苏老太太……
老侯爷叹气:“还是老样子。”
郑国公瘪了瘪嘴没有说什么,忽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飞快上前踢了郑景林一脚:“犬子做出这等混账事来,受了这样的惩罚也是他活该!”
郑国公会收养郑景林,一个原因是属下临终前托孤,另一个原因便是他想找一个继承人。
他活得fēng_liú,心爱之人又另嫁他人,一生未婚,总得找个人传统接代。
可是眼下这郑景林被人打到断子绝孙了,那他还要这个义子有何用!
郑国公是个狠心肠的人,当下转了身,不想再管郑景林的死活了。
郑景林何尝不知道自己义父的脾性,立刻着急了:“义父!”
郑国公顿住步子,微微侧过脸来对老侯爷说过:“他既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要杀要剐,全凭你们处置!”
“义父!”郑景林急得满头是汗,忽然指着柴房喊道,“她怀孕了!”
秋巧和郑景林是被关在一处的。
秋巧昨天认罪之后,主动承认了自己早在两三个月之前便被郑景林污了清白身子,后来她也没声张,就这么跟着郑景林了。
那时候秋巧边说边落泪,在场的人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丫头怕是被郑景林强要去了身子,又是个卑微的婢子,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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