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瞿塘滟滪堆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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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道了。”朱由检淡淡道,“你下去吧……你这剑借本王把玩一番,日后定当重赏。”
刘若愚闻言,忙又磕了个头:“奴才不敢。这皇宫里的东西,都是皇家之物。王爷要用,只管拿去便是。奴才怎敢借机请赏?”
朱由检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刘若愚便下去了。朱由检垂下头,又摸了摸手中这把剑。其实他要这把剑倒不是为了防身。他很明白,若是魏忠贤有意要对付他,凭借他一人之力绝对逃不过。可是他是大明子孙,绝不能被他一个阉人逼迫、威胁,甚至是杀害。倘若万不得已,他必须自行了断。
窗门都紧紧阖上了,这个闲置已久的暗室,里头不过一张床、一个桌、一条椅。朱由检低下头,瞧着漆黑光洁的地。微弱的月光艰难地挤进了窗户上糊着的麻纸,反射在那把冷剑上,泛出微弱的光芒。
朱由检看着剑身上倒映出自己那双疲惫的双眼,慢慢闭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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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死生常理,人所不免,唯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全归顺受,朕何憾焉!皇五弟信王由检,聪明凤著,仁孝性成,爱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不绍伦,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大小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守典则,保固皇图。”
王体乾合上了遗诏,看了眼底下跪倒一片的大臣们,放缓了声。“各位大人请起,自今日起素服三日,成服二十七日。各归署衙斋守吧。”
众大臣都依言起了身,偷偷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便回去了。王体乾瞟到人群之中的崔呈秀,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崔呈秀立刻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崔呈秀会意,又环顾了眼周围的人,这才垂下头跟在王体乾身后,最后走进了一间暗房。
进了暗房,崔呈秀一愣,魏忠贤坐在里头,是预料之中。只是李永贞也在,倒委实超出他的意料了。魏忠贤的“军师”,一般可都是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李永贞?
他心中微微不快,但也很快按捺了下去,大步走上前,“义父。”
“呈秀。”魏忠贤倒也不弯弯绕绕的了,“依你之见,此前之计,可还成否?”
崔呈秀这才有些明白过来。魏忠贤口中的“此前之计”,自然是那狸猫换太子,废信王立小皇子之计了。他瞟了一眼李永贞,他倒是吃准了魏忠贤的心思,撺掇着魏忠贤最在意的事情。马屁确实要拍,可是……也不能不动脑子,把命给丢了吧?他嘴角微微朝下,道:“义父,孩儿斗胆,此事已经不可为了。”
“哦?”魏忠贤沉声问道,“为何?”
“信王是祖制体统内最符合继承大统人选之人,兄终弟及,此理妇孺皆知。皇上病逝前召见了那么多大臣,皇后又下了懿旨,皇上的遗诏也已经宣读……信王即位,已经是众望所归。若是此事骤变,必定朝野哗然,天下大乱。”崔呈秀顿了顿,深深看着魏忠贤。“虽然朝中那些老古板表面上都听从义父,可是毕竟骨子里还是……此事事关国耻,一旦开始,就不会在我等掌控之中了!”
魏忠贤沉默了半晌,长叹一声:“可是……信王已经怀疑本督了!”
“此事怎讲?”
“他不吃本督准备的饭食,更是半夜夺去太监一剑,若非是对本督有所怀疑,怎会防范至此?”魏忠贤站了起来,“他若是登基,你我都再无好光景了!”
“是啊,呈秀。”李永贞也连忙起身,附和道,“此举完全可以看出,信王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啊!他这么做,定是怕千岁杀了他。他心里头,清楚的很呢。”
“永贞,话不要说那么绝对。”崔呈秀轻哼一声,转而又朝着魏忠贤笑道,“义父,你我不是不知,那信王从小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主,义父莫要多虑了。”
“不。”魏忠贤摇摇头,“你们还是不太了解他。本督倒是觉得,他一直在韬光养晦啊。本督给你们讲个事,大约在几年前——也就是信王十四五岁的时候,一次他经过太庙,见到两个奴才在扭打,并且内官劝着也不听。他跑过去,训斥了一番。内官们怕此事闹大,不好解释,又因他素来温和怯懦,便拿出本督的名字作为挡箭牌。可是那信王丝毫不惧,只道:‘太庙前斗殴,高声呼喊,惊动列祖列宗。按大明律,该当何罪?!’此一句,便喝退了众人。还有,去年本督对付那杨清一之时,虽然信王始终没有什么大动作,都是那段寒在出面。可是焉知这究竟是谁人授意?还有啊,信王大婚之时,皇上要赐给他地租银两,可是他却全部拒绝,说是什么‘边境多虞,军费甚乏’……以小见大,那信王怕是不可小觑。”
“果真如此?!那……”
崔呈秀瞪了一眼李永贞,忙打断他,道:“义父,这不是更能看出信王是个循规蹈矩、恪守祖制之人了?义父忘了皇上临终前对信王的嘱托了?皇上要他重用义父,他自然是会照办的——他不用义父,又能用谁?至于小时候那事,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也有皇家尊严在。见到几个奴才在大闹,自然是怒不可遏。在这种情况下,内官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生气是再正常不过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不是?这不也更说明了,信王是个无甚城府之人?若是他真的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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