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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香在一旁看他吃饭,她砸吧砸吧地舔着发肿的唇,浑身犹还残余这方才激烈的情愫。不过她还是不够满意,质问道:“为什么别人都在传你和潘雨钻玉米地这件事,你不澄清吗?”
贺松柏嚼着米饭的腮帮动作迟缓了下来,他抬起头瞥了一眼赵兰香,边吃边含糊地说:“流言这种事是很难澄清……”
“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贺松柏很快刨干净了饭盒里的饭,吃得一粒米都不剩,他吃完饭后,匆匆地跑回农场投入了繁忙粗重的农活之中。
另一边,潘雨抹着眼泪从树林跑出来的时候被潘嫂逮了个正着。潘嫂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小树林,“刚才去见贺老二了?”
说着她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二妹你是念书念得脑子都坏了!没脸没臊,成天跟那二流子厮混,俺要告诉阿婆!”
潘家的阿婆对贺家憎恶极深,要是知道孙女还跟贺家那小子混在一块,潘雨连书都没得念。潘嫂想大儿子也快到谈亲事的年纪了,小姑要是赶在前头嫁出去还能给老大挣点彩礼钱花。
潘雨脸色一白,浑身发起抖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惊的。
潘嫂说着拔腿跑起来,甩掉了潘雨。
……
几天后地里的谷子全都收割完了,谷子摊平在水泥地连续晒了几天,农人将它们装好称重最后上交到公社,这场秋收才算告一段落。河子屯第一大队的粮食产量跟去年相比差不多,风调雨顺的好年头里稳中渐升,不过跟隔壁大队的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收完粮食后李大力被叫去县里开了一次粮食产量的总结反思表彰会,年年他都落不着优秀,开会都是去当听众的。不过他也算满意了,比起其他拖了指标后腿的大队来说,第一生产队每年都能按量完成任务,成绩优良。只不过同第二生产队那样“优异”的成绩放在一起,才毫不起眼。
开完总结反思会后,李大力让农民们都回去休息了三天。开垦梯田已经让他们连续忙碌了一个半月,休息一会喘过气来了再继续开垦山田。
隔壁村的梁铁柱帮家里收完粮食,又骑着他的大金鹿来给赵兰香“送货”了。
他抱着一包豆子去了柴房,抹着汗喘粗气对赵兰香说:“秋收完了粮食可多了,这些天可累死我。”
梁铁柱没有多收赵兰香的钱,完全是看着贺松柏的情面上帮赵兰香“白干活”的,赵兰香也很感激他,做好了拿去卖糕点就留一些给他拿回家甜甜嘴。
梁铁柱来的时候,她正在做肠粉,正好招呼他一块吃顿早饭。
她剜出刚出炉的肠粉,粉皮白花花的又薄又滑,吹弹可破。
粉便宜又好吃,但保质期短卖得也快,得天不亮去门市排队才能买到,有时比肥猪肉还难抢到,因此赵兰香放弃了吃米粉的念头,一直以来都是吃面条。秋收完后贺松柏正好闲下来了,她取了一袋大米出来催他碾米粉,把大米碾成又细又黏米浆。
她招呼了梁铁柱坐下,把一盘肠粉盛到了他面前。
雪白的肠粉衣里裹着玉米粒、豆角、碎猪肉,卷成一筒,出炉前再浇上一勺鲜美的卤汁,吃起来滑嫩爽口,肠粉衣越薄越细腻,越能汲取卤汁的鲜美。
梁铁柱早就饿得不行了,雪里透着金黄翠绿的肠粉散着腾腾的热气,他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搅了搅,白乎乎的粉衣顿时染上了金黄的酱汁。咬一口滑嫩薄腻,烫得舌头呼呼吸起,玉米粒和豆角脆甜、碎肉的油嫩沾染了恰到好处的卤汁,与薄薄的粉衣交织起来的美妙口感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他呼了一声,说:“啊呀,你这做肠粉的手艺可比国营饭店的好多了。这汁调得真香!”
梁铁柱形容不出来这是种啥美好的滋味,三口两口地干掉了一根,吭哧吭哧地风卷云涌地解决掉了另外五根。这种正宗的手艺,可遇不可求。竟然给他在这里找着了。这滋味吃起来真像是做了多年肠粉的老师傅,手艺娴熟老道,让梁铁柱吃完这顿立即就想着下顿了。
赵兰香吃完了三条已经很饱了,她说:“让我看看你这次带了啥。”
她打开了布袋,用手抓了一捧出来看,“是芸豆呀。”
梁铁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面粉大米啥的,我估摸着你这边还够。上次听你说想要点糙粮,昨天正好收了袋芸豆就给你送来了。”
他的不好意思好像是这次带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芸豆这种东西能做点什么吃呢,煮着吃没滋没味,倒是有吃不饱饭的人混着它到饭里一块吃。
蒸熟的芸豆糯糯白白的,滋味吃起来跟大米也不差多少。
赵兰香笑眯眯地把芸豆收了下来,“下回就做点芸豆糕卖吧,一定留点让你尝尝,很好吃的。”
梁铁柱点点头,他美美地吃了一顿饱后骑着他的大金鹿启程了。可惜肠粉得趁热趁新鲜吃才好吃,放久了坨了不好吃了,否则他一定得厚着脸皮多求几根,带在路上吃。
……
贺松柏也吃了几根肠粉,咬起来的时候漆黑的眼睛泄露了几分愉悦。
他吃完后看着光光的盘子,眼睛暗了下来。
他大步地走到门外,招呼了铁柱一声。
梁铁柱已经骑出了几米远的车头无奈地又调了回来,他问:“还有嘛事啊哥?”
贺松柏一言不发地利落地将梁铁柱后座的粮食一袋袋地卸了下来,用绳子捆好牢牢地扎在了车头和车座之间的那道横杆上。他拍了拍梁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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