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2/3)
你先将就着穿吧。”秦春娇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脸忽然涨得通红,两只小手绞缠着。
易峋看着她,她还穿着白日里的衣裳,半新不旧的比甲,却因剪裁合宜将她的身段勾勒了出来,女性柔美的线条被烛火投映在墙上。她比三年前出落的更加好了,亭亭玉立,柔媚动人。他只觉的胸口有什么燥热着,喧嚣着,他想去拥抱她,质问她,甚而……拥有她。
她是他买回来的女人,他对她干什么都可以,不是么?
易峋深吸了口气,压下这暴躁的冲动,丢下一句:“你早些睡吧。”便带上门出去了。
秦春娇望着被关起的门,发了一会儿怔。她走到梳妆台前,开了那口镜奁,一泓秋水也似的镜面映出如花人面。镜里的人,洗去了铅华,肤白如脂,唇红似染,眼角边点着一颗泪痣,越发让整张脸显得妖娆妩媚,一头乌发柔云也似的挽着。不知多少人赞赏过这幅容貌,可这样的容貌出在一个贫民家中,却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不是长了这样一张脸,如果不是她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她也不会背井离乡被卖到相府,她和易峋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压下这令人烦恼的往事,她轻轻将镜奁重新合上。这样的水银镜,是西洋货船上下来的东西,她只在相府里见过,这下河村全村上下只怕就是里正家的小姐,也未必会有。这竟然是易母的遗物,当真令人惊异。易母生前的确是个精于修饰的女子,但也从未见她穿戴过什么过于华贵的衣饰,为什么会有这样昂贵的镜子?
带着不解,她走到了床畔坐下。
床下烧着热炕,暖烘烘的,令人丝毫感受不到屋外的寒冷。床上的床单被面皆是湖蓝色细棉布,却都是新的。她有些糊涂了,这间房说是易母生前的住处,但为何床上的用品却都是新的?再想及今天进门时,易嶟说漏嘴的话,他是知道自己要来?但这怎么可能?
自己被卖出相府,是没有前兆的事情,易家兄弟怎会知道?
她想不明白,连日以来的紧张疲惫,这会儿一股脑的发作起来,令她困乏不已。她熄了灯,脱衣就寝。温暖的炕,绵软的床铺,带来难以言喻的舒适,她很快便遁入了梦乡。
易峋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亮光消失,才去了厨房。
易嶟正在灶前,借着灶火的光亮收拾农具,见他进来也没有起身,只是招呼了一声:“哥。”
易峋在他身旁坐下,把白日买回来的种子一包包分好。
兄弟两个商议着开春之后的农事,如今易家有二十亩地,十亩坡地,十亩水田,仅凭这兄弟二人,是种不来的,少不得要去雇些人手。
易峋说什么,易嶟便点头答应着什么,这兄弟两个,从来是大哥做主,弟弟听命。
两人商议妥当,眼见时候不早,也都各自起身要回去歇息。
易嶟正要出门,却想起了什么,向易峋说道:“哥,春娇她怎么怪怪的?她是不是以为……”
易峋看着眼前的弟弟,满面冷意,一字一句道:“不论怎样,她是我的。”
易嶟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说着,停了停,又说:“哥也早些睡吧,跑了一天的路呢。”便出去了。
独剩易峋一人,站在厨房之中。
灶下的火已将近熄灭,只剩些没有烧尽的焦黑木炭带着火星劈啪作响。
她回来了,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失去她的三年里,每一个夜晚都那么的焦渴而难熬。可如今她回来了,甚而还成为了他的人,明明他想怎样都可以,人在眼前却又什么都做不出来。
“峋哥,后山上结了好些酸枣子,你带我去摘。”
“峋哥,我扎的风筝,好看不好看?”
“峋哥,等我大了,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易峋,你有什么?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罢了!我就是要到京城相府里去过好日子,你凭什么拦着我?!你是我什么人?!”
往昔的对话,在脑海里不断盘旋,令他的头嗡嗡作响。
易峋眸色越来越深邃,一拳砸在了墙上。
只是自打易母过世之后,易家兄弟两个也常受林家的照顾。林家母女常抢着帮他们做些缝补的活计,又或送些自家做的腌菜吃食。故而,林家开口求助,他们也不好拒绝。
于是,易嶟便接口说道:“哥,我陪香莲妹子去一趟。如今家里不耕地,我便骑了骡子去。”
易峋听着没什么不妥,颔首:“你去也好,快去快回。”
林香莲满心失望,她原想着是要易峋陪她去的。
为了掩饰脸上的失落,她慌忙低下了头,却在乱中触到了秦春娇的眼睛。那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精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心中一慌,忙忙挪开了眼神,落在了那盘馒头片上。
馒头片泛着金黄的色泽,散发着过油的焦香,显然是油炸过的。
林香莲心头一动,浅笑着说道:“才过了年,两位哥哥就吃起油炸白面馒头了。”说着,顿了顿又道:“想必是春娇姐姐回来了,两位哥哥高兴?”
她这话虽没有全说明白,底下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农家从来节俭,白米白面和油都是金贵物。这不年不节,又不是农忙时候,吃白面本就算是奢侈,何况是下油炸了的?她这话底下的意思,便是在说秦春娇大手大脚,浪费粮食。
易家兄弟都是男人,饮食上来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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