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世(1/2)

林深不知岁月，弹指一挥间，小乔已长成俊美少年。正值那炎炎夏日，小乔静静的注视着藤椅上的赵越，轻轻说道：“师傅这几日颇有些懒散了，在院里躺着躺着便能睡着！”

赵越略侧了侧身子，笑着对小乔道：“如今管起师傅来了？！”随后向小乔招了招手，待小乔走到自己身边时，才认真打量着。

“来时，只有，这么高。”小乔见赵越从藤椅起身，将手往腰上抬了抬，忍不住呵呵一笑。“可现在，都赶上师傅了！”小乔忙扶着赵越又坐下。

“小乔，你娘匆匆离世，师傅知道你还有好多未解的事，在师傅房里，进门右手边的柜子里，青石砚台下面有你娘写给你的信，看了信，也许你会少许明白！”小乔听着，心上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问时，听赵越又道：“师傅年迈，想来还是该早早交待。”

“师傅如今身子还硬朗着，这几日只是精神少许萎靡，怎么就起这些念头，早些年，师娘还说师傅能活二百岁，如今算算还不到一半了。”小乔理了理赵越衣服，拿起石桌上的茶碗，恭敬的递到赵越手里。

“哈哈，那到也是！”赵越轻笑着，接过茶碗，轻轻泯了口，又递回给小乔，朗朗道：“去忙吧，不用陪我！”

小乔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走到石阶小径时，又悄悄的回头，默默的望着赵越，当年那个清瘦老人，如今更瘦了，灰白的头发早已稀疏，只是神韵更温和，更慈爱。

“乔乔，在发什么呆？”杨千素的声音从身后轻快传来。

“师娘，师傅好像突然间就老了！”小乔慢慢转身注视着杨千素，黯然悲伤的神情让杨千素眼圈一红，温柔的搂着小乔不舍道：“好孩子，人总是会老，没什么好悲伤的。”

小乔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杨千素怀里。

十月间，突的一阵大风将窗棂吹开，“彭”一声，惊的小乔从床上弹起，不知是心闷还是因大风，总觉得一夜都无法安睡，静静起身走到窗边，才发现师傅房里的灯还亮着。忙披上件罩衣，急急的跑了过去。

“师娘，怎么还不睡！”杨千素像是没有听见般，仍是忙碌的在房里翻找东西，“师娘！”小乔又轻唤了声，见杨千素仍是没有答应，便有些撒骄的转身唤着床上的赵越道：“师傅，师娘又不理人！”刚靠近床边时，才发现赵越一身崭新衣帽穿戴的整整齐齐，神情淡然，小乔看着，大口喘着气，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乔过来了？你看你师傅这身衣服还合适吧？？”杨千素说着，走到床边理了理赵越身上的衣服。“还有！”杨千素张大嘴半天发不出丁点声音，眼泪已是挂满脸颊，费了好大劲才道：“还有，师娘这身，都还行吧！”

小乔听着忙上前一把将杨千素搂在怀里，小声抽泣安慰道：“师娘，不急，不急啊！”

“师娘没急，不急，你看看，师娘这身衣服还合身吧？啊？前几年你为师娘制的衣裳，师娘一直没舍得穿！”杨千素满脸泪水，声音无力却急促，费了好大劲才勉强说完。

小乔只静静的点了点头，杨千素突又想起了什么，忙拉起小乔，认真的说道：“我和你师傅早些年在后山弄了个墓穴，我们收拾好，把你师傅送上去，好不好？？”

“好！”小乔看着两眼空洞的杨千素，心里的惊恐更甚。转身去床上抱赵越，杨千素阻止道：“你在前面给师娘点灯！”

一路上杨千素都絮絮的说着，小乔走在杨千素身边却听不真切，后山的墓穴是个天然的熔洞，小乔将灯笼挂在熔洞里，与杨千素一起将赵越的身子安放在左边的石棺中，杨千素指着右边的对小乔说道：“那是师娘的，师娘真舍不得你，可又放心不下你师傅。”

小乔听着，当下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望着石棺里的赵越，不舍的伸手抚摸着赵越的脸颊，苦笑道：“师傅总这么安详、满足！”

“好孩子。”杨千素听着，将头靠在小乔肩上，与小乔一起望着石棺中的赵越，久久不能平静。

山中阵阵鸟鸣传来，杨千素扶了扶脸颊的泪痕，又搂着小乔亲了亲，而后镇定的说道：“小乔，去把师傅的剑拿来！”

小乔听着点了点头，可杨千素仍将小乔的手握在手里，端详小乔双眼的尽是不舍与爱怜。满眼的泪倾刻而出，杨千素才拉着小乔往洞穴口走去，将小乔送到洞口，轻轻摆了摆手对小乔道：“去吧！”

小乔点点头，转身向木屋狂奔而去，飞星剑竟然放在正屋的圆桌上，剑下压着一纸书信，小乔恐惧更甚，忙将信急急展开。

“吾儿，深夜展信提笔，心乱如麻，五内惧焚，纵有万千不舍，仍不愿与吾师阴阳相隔，权衡再三，当追随他去，碧落黄泉，死生不弃。望儿勿念，珍重！再珍重！”

信未看完，小乔已明白，放下信急急的返回山洞。洞穴口已不是刚来时那样大开，门口已被石门所隔，小乔在石门外吼着，里面寂静没有半天回声，小乔看着石门慢慢往后退着，终是抵不住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跌倒在地，而后仰头嚎哭，泪水肆无忌惮，心被抽空了般，毫无知觉。

良久，小乔慢慢起身蹒跚而回，木屋仍在，望着眼前的一切，才一夜已是这般物事人非，曾经错落有致的小院，被大风刮的一片狼藉，小乔愣了愣，忙收拾院落，整理书房，而后又忙碌着为自己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