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玖忘清早开门时白柒已经站在门前，见她开门还跟她问好。

昨天的空坛子，酒碗已经被玖忘收拾的妥帖，没有什么事可做。因为昨日刚开张还没赚来银子，不能买吃食所以玖忘便忍下，坐在酒架上摆酒。

白柒也跟着过来，玖忘递给他一坛桃花酒，摆摆手说道：“早起不要喝劲头大的酒，先喝这个吧。我这小铺刚开张，还未买下酒之物。”

“哦，没事。”白柒倒是不客气，直接接过桃花酒，靠着酒架就着坛口喝了起来。

玖忘摆酒的空暇看了他一眼，白柒闭眼靠着神情疲惫，也不知忙了些什么！这酒是玖忘从浮黎山搬来的，虽说这里叫酒坊，但并没有酿酒的工具，而且也没酿酒的原料。索性就在浮黎山就地取材，摘来山脚桃林的桃花，取山间的山流水，用她之前住的山洞中的石罐子、室碗之类的东西酿酒。实在没有的就施法变来，酿好之后，尽数放于袖间再带到酒坊来。

酒坊的酒所剩不多，看来这几日还要再酿些。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清楚白柒的身份，以免留个危害在身边。

“白柒，你是哪里人？家中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玖忘忙完也拿来一坛桃花酒坐在白柒面前的桌上，带着试探之意问道。

“你认得这个吗？”

反答为问，着实聪明。玖忘视线落在白柒雪白的后颈上，他食指所指之处有一只淡淡的小动物，看起来像是胎记，若不是他指给玖忘想必玖忘永远也不会发现。那东西玖忘很熟悉，她自己也有，比他的明显是在额头上，这东西想必每个妖怪都认得，叫做妖纹。

何为妖纹？妖怪生来是没有人形的，多数是动物一类，可以通过后天修炼得到人形。但毕竟不是生而为人，所以身上会留下记号，每只妖怪的妖纹都不同，形状也各异。玖忘虽生来便是人形，妖纹这东西也还是有的。

在玖忘愣住时，白柒拉好衣服，以一种意味不明的表情看着她，“冥玖？同类？”

玖忘回过神，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带着妖怪天生的凶狠，“敌人？”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妖不同，没有天生的朋友只有天生的敌人。就算是同族，发生厮杀的事也不少。玖忘生来与其他妖不同，况且还受过仙酒、仙气的滋养，比其他妖的妖力更为纯粹，这也是浮黎山的妖精不与她相处的原因。换个说法说，这世间的妖怪她都得防着，以免一个不小心便被吞噬妖力，灰飞烟灭。

白柒轻笑一声，复又向前走了几步，爽朗地说道：“你我同为妖，但不是敌人，我哥是冥帝，我是幽冥冥使，你的妖力对我没好处，说起来我也算半个神仙，不会与你为敌的。况且我及其喜欢你的酒，同时好酒之人，怎么会是敌人！”

“那就好，省的我要提防你不知不觉就会要了我的小命。”

“冥玖，这是你原本的样子？”

妖可变幻容貌，所以白柒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否就是这般模样。

玖忘在瑶山境就被裴印禁了幻形这一术法，记得当时裴印说的原因是什么，怕她变成自己的样子做坏事。这理由也是牵强的可以，她是个妖身上不会出现仙气，就算模样与裴印相同，也没有仙气，明眼人都会认出来。想了想幻形这东西对她来说无用，也就默许了。

“我生来便是这副模样。”

“哦，那你倒是长得不错。”

“你也一样。”

寥寥几句化解所有敌意，这是玖忘交的第一个朋友，这日也成为她最不能忘的一日。

如今是十一月，天气逐渐寒冷，酒便成了暖身之物。玖忘的酒坊也忙碌起来，每日的收入倒是浅薄。这里的人生活都不富硕也就达官贵人来买些神仙醉这样的贵酒。除了开张那日免费送出的神仙醉之外，平日里卖出的都是桃花酒，果酒这些便宜的。裴印建议她提高神仙醉的价格，多收些有钱人的银子，多给穷人免费喝几回神仙醉。玖忘倒是听取了建议，不过神仙醉还是原价，另一种酒被排在神仙醉之前，卖出了天价。

“你把其他酒铺买来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惨入术法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真是想的出来。”白柒和玖忘一起背靠着桃树，喝着神仙醉调侃道。

“我只不过是引他们魂魄如梦境，让他能看到自己前半生的过错，好让他们及时改过，这有什么不可。虽然是普通的酒但我耗费了修为，买的贵些也说得过去。你要有意见，日好不要花我赚的银子。”

“呵呵，我哪有意见，你是掌柜的，你说的算。”

玖忘冷哼一声，对于这个起初说不要工钱，在互相知道身份后，死不要脸的花她赚的钱的狐妖，是相当的看不起。这狐妖也不知怎的很是爱喝她酿的神仙醉，她的酒功效不及裴印的，寻常人三碗必醉，而裴印的神仙醉寻常人就算闻上一闻便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但毕竟师承裴印，再不济也有裴印的十之**。相处这些时日愣是没见过白柒喝醉。

“白柒，你怎么这般喜欢神仙醉？”

白柒闻言一愣，脸色明显不如之前的欢脱，“我并不是很喜欢，只是习惯了喝，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哥。你听说过三重天有一位酒卿仙君吗？千年前他和我哥是旧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喝的就是这神仙醉。不过自从他成仙后就很少去幽冥了，这千年来我哥忙完公事就会去以前和他喝酒的亭中，每次便是数十坛，直至我去找他他太跟我回去休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