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女儿心事(1/2)

白雁见到静歌，有些意外，以为她会哭哭啼啼，闹些个小女孩儿的脾性。结果不然，静歌十分安静地斜倚在贵妃软榻上，似乎在沉思什么。皇后陛下让二皇子带来的那些礼物摆在案几之上，无人问津。白雁心里叹了口气，挥退所有的丫鬟仆妇，自己坐在静歌身旁，拉过她的柔胰，捧在手心，轻声地说：“小精灵鬼儿，怎么这么安静，大家伙都等着你去正厅呢？”

“原来是二娘。我不想去，我不想见到曦鹿王。”

“这是为何？”

静歌瞅了一眼案几上摆着的那些物什，讪讪地说：“二娘许是不知道这些玩意儿喻示何意。如果知道了，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了。”

白雁一笑，轻轻地为静歌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说道：“我怎会不知道呢？皇后有意聘你做她的儿妇。”

“唉，二娘既然知道，倒是帮我想想，该怎样才能让皇后打消此念？”

“皇后并没有说一定就是将你许配给曦鹿王，许是华玉衡求了皇后，预备娶你，如是这般，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白雁也认为静歌和肩吾王华玉衡情投意合，于是说出此话想暂时抚慰过去。

谁知静歌一听反而急了，脸色憋得通红，嗓门儿都高了，喊道：“哎呀，二娘还是不懂我。任他什么曦鹿王、肩吾王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我……，我心中另有所属……”

“噢～？丫头，别怪二娘，我还真是不知道。”白雁吃惊不小，并且真有些焦虑了，“咱们相处的时日毕竟短，但不知你钟意地是哪家的华族公子？快对二娘讲来，此事非同小可。”

“二娘有所不知，我从来没有钟意过什么华族公子，对皇子们更是从未看在眼里。我……我怕对你讲出实情，你会怪我？”

“我会怪你？”白雁不明所以，寻思了片刻，“莫不是与我有关的人吗？”

静歌的小脸儿更红了，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与我有关的人？……哎呀，莫不是我兄长吗？静歌，如果你真有此念，我不会怪你，但还是要劝你打消此念。我兄长他、我兄长他对女人……”

“二娘，我知道你兄长白雨大侠有龙阳之癖……”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喜欢他……”

“二娘～～～我喜欢的不是你兄长……”

白雁大惑不解，不是兄长，那就更不能是夜无光了。静歌一定也看出来了，兄长和夜无光是一对儿呀。“小丫头，快告诉我吧，别让二娘着急了！”

“是……是楚……楚大侠……”静歌羞臊得紧，声音跟小蚊子似的。

“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是六面狐……楚英辉……”

这回，虽然静歌的声音还是不大，但是白雁听的真真切切。“你说什么？！”白雁惊诧之下，“嚯”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静歌，不敢相信。

静歌见二娘惊讶成这样，害了怕。急忙从塌上下来，趿着绣鞋，拉着白雁的胳膊，一边晃悠一边带着哭腔说：“二娘二娘，你别生气。我……我……”

白雁被她拉拽衣袖之际，便缓过神来。低头一看静歌可怜兮兮的小样儿，不忍心的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颇感意外罢了。来，咱们坐下说。”

两个人手挽着手，重新落座。白雁意味深长地对静歌说：“丫头，你这番心意切莫对他人提起，即便是你的父母还有老祖母，也不能提起。记住了吗？”

“二娘放心，我一定不说。”静歌红着脸，噙着泪。

“现下没有时间与你细谈此事，当务之急咱们还得尽地主之谊，款待好贵客。在此期间，容我好好想想，你呢，别对曦鹿王露出怠慢之意，让你的父母为难。能答应我吗？”

“只要二娘不生我的气，还像以往一样疼我，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放心，二娘还是以前的二娘。咱们这就走吧。”

白雁掏出手帕轻轻地拭去静歌眼角的泪滴，又给她整理好裙衫，手牵着手往正厅赶去。

来在正厅一看，曦鹿王还没有出现。侯爷正陪着母亲聊天，梦蝶夫人还在一遍遍检查各种细节。白雁和静歌赶忙找到自己该坐的座位，落座无言。

老夫人让白雁去请静歌，故而一直注意着。她看似在和儿子谈天，一见两人落座，便若无其事地与白雁互递了一下眼神，明白孙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不至于席间失态。心中赞赏二夫人办事得力。

就这么会儿功夫，曦鹿王在内监、护卫的簇拥下来在厅堂中。他一见神木侯府的老少人等都站立齐整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劳烦老夫人、侯爷等我。快请落座快请落座。”

神木侯和丰老夫人分别与曦鹿王客套了几句，便吩咐正式开席。席间，其他众人都已华天枢为中心，聊这聊那、忙着布菜斟酒，唯有秋白雁满怀心事，一边观察华天枢的一言一行，一边琢磨着静歌适才对她倾诉之言。

静歌喜欢上师傅，对白雁而言必定是惊诧之事，而且还是一件愁烦之事。秋白雁出身江湖，多年以来做的又是杀手的勾当，当然不会因为什么身份、年龄的因素发愁，她愁的是师傅的性情。自己从小到大跟着师傅，从来没见过也没听哥哥、师兄弟还有师叔们说起过师傅对什么女子动过情，基本都是别人惦记他，比如说苍樱卫的业火无情。师傅叱咤风云、阅人无数，怕是不会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