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自从那件事之后,李丹凤睡觉便再不安稳,醒着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地蜷缩在角落发愣,也是第一次,明白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一日,空旷的寝殿竟然有了一道声音。“闲的发慌,陪我玩儿个游戏罢。”声音在寝殿中回旋,尽显孤寂。却又像是错觉,随风化了也就罢了。
见她仍不为所动,聂成补充道:“你如今厌我,恶我,游戏结束,你若活着,我便再不出现在你面前,一举两得,对你划算得很。”面上是她看不到的伤情,殇蛊仍旧蠢蠢欲动,胸闷的发慌。
她仍旧摇摇头,摸索着床边的茶杯,感到茶杯一瞬间的烧热烫觉,准备收回手,却发现茶杯被收走了,代替而之的是一只修长又纤细的手。她皱皱眉头,写道:“解开我的内力。”
“二十日。二十日之后,我定帮你。”声音顿时骤升一个高度,“现在,陪我玩儿个游戏。”
也不待李丹凤反应,聂成就她从床上抱下来。细细帮她梳洗,画眉,着衣。李丹凤却很僵硬,袖中的双手不可控制地战栗。
知她莫过于聂成,这个细节也自然落入眼底。双拳紧握,忍下想要坦白一切换回她信任的冲动,换回轻松的语调,“你我以前也这般亲密无间,如今你又是在介怀什么?”眸子暗了暗,声音如鹅毛一般轻柔,“无论如何,我未曾变过。”
李丹凤脸上升起一抹苦笑,从前你便极听师父的话,如今我忤逆师父,背叛门规,你不念旧情,算计于我倒也情有可原,只怨我毫无保留轻信于人。
不多一会儿,二人便立在这婉棠宫院中,“今日我所用的乃是在冰洞贮藏四十九日的玄冰短刃,含有冰毒,而你的内力与其相冲,若是中标定会暴毙身亡,为期半个时辰。”
二人专注于这场本就是消遣的游戏,自然没有听到宫门口两宫女窃窃私语。
“这尤仑山聂公子也不过如此,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沾有冰毒的玄冰短刃。”
“他故意擦边射出,不想伤了那李丹凤罢了。一来练李丹凤听力,二来给她找些乐子,也不必终日苦闷地呆在寝殿。何况这玄冰短刃,没有寒毒。”
“不可能,他身中寒毒,内力凝出的短刃定然也沾有寒毒,怎么可能除非,火山红矿?”
“火山红矿常人佩戴无碍,可身中寒毒之人,却周身如入炼狱,忍受焚烧之痛。”
“你那日何不干脆杀了那李丹凤?或是解了她的内力,诱她离开,让那聂成殇蛊爆发而亡?如今那聂成寸步不离守着李丹凤,我们又如何下手?”
“你懂什么?少主要的是一出好戏,主角自然要活。他二人一个情根深种却无从解释,一个满怀怨恨却无力挣扎,实在是万年一遇。”
“少主本已位高权重,却还要干预这些凡尘之事,只为看尽天下好戏?”
“主子的心思哪里容你猜测?纵使他要凌乱五国也是轻而易举的,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丝毫不夸张。”
“那,那吴婉溪呢?”
“任务之外的事情,少管为好。”
而院中李丹凤许久不练功,内力尽封,今日只躲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漓,后背汗湿,虽听得短刃飞来,却再无力躲闪。本以为就此结束了,却不想又听得短刃碎裂的声音,后又听得远处有一女子闷哼。
“玉儿,你无碍吧。”耳边是聂成焦急的声音。
李丹凤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虽听得距离不远,却有些不敢上前,这种被动着,试探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试问普天之下哪一方土地可以容她?不住地向后退却,她想离开,急切想要离开,离开这个粉碎她骄傲的地方。转身便跑,前路竟然无甚阻碍,步子更大了些,好像前方通往希望。
“李丹凤!”
顿住了脚步,这世上除了那人,怎会再有人如此唤她?呆呆地立着,耳边听得脚步缓缓靠近,除了心慌,再无其他感受,若是他知道自己如今已是一个废人,不再能辅佐他,他会不会一样抛弃自己?不,不要,不能,不想。正欲转身,却落入一个怀抱,鼻尖尽是他的味道,从未如此近距离嗅过的味道。
“随朕回去吧。”耳边是顾若城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李丹凤发不出声音,泪水却浸湿了他胸襟,靠在他胸前的头不住地点。
“若儿!随我回去。”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猜到是聂成,李丹凤更是抱紧了顾若城的胳膊,使劲挣脱那只手腕,她不想再回去了,不要再回去了。
聂成却也不愿松手,声音带了一丝哀求和沉痛,“若儿,这普天之下只有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顾若城盯着眼前的男人,发怒道:“放手,此行回去她便是我的妃,聂先生自重。”
聂成终是松了手,因为他看到他宝贝了十年的小师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和满足,这是如今的他给不了的。看着眼前二人远远离开自己的视线,才抹了抹嘴角的血,他确认自己是在笑,可是为什么,泪流满面。
“为了她,如此流泪,流血,流汗,值得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聂成眼睛猩红,捏着吴宁昭的衣领,近乎咆哮。
吴宁昭却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聂成,可毕竟是自己对不住他,对上他的眼睛,说了句,“对不起。”
聂成失魂落魄,放开吴宁昭,闭上眼睛深呼吸,向他确认:“吴婉溪?他用吴婉溪交换?”反手拍碎手边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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