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钱老怪(1/2)
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住在姑姑家。
有一段时间,我的性格十分孤僻,之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见不得人说那个“死”字,也从那时候开始,我养成了不怎么说话的毛病,把什么事情都憋在脑子里想好,然后一根筋的去做自己想好的事。
而这种决定一旦认定了,就算有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因而这些年我的执拗令我做了不少错事,吃了不少亏。
我是姑姑养大的,几乎从我长住进他们家开始,姑姑在家里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是他管着姑父的,到后来姑父发脾气的时候她不敢多嘴,公婆发牢骚也只能受着,生怕惹恼了他们,把气再撒到了我的头上。
好在我也争气,十几年后高考的时候,以县里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了省师范大学。
本来我是想学考古专业的,因为救我的男人,他背上那个图腾太让我难以忘却了。那个谜一直是个心结,从到大缠绕着我,让我十分想弄清楚。
而选择考古专业,对于图腾这些东西,我也可以了解更多,更是极有可能解开这个谜团,得知他的身份。
但那时的姑姑为了我,在家里吃了十几年的苦,姑父姑姑都想让我考师范大学,完了出来有面子,好找工作不说,工资还高。
想到她们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一面上着师范学校,一面勤工俭学。因为这段时间与人接触较多,性格也略微开朗了些。
我憧憬着大学四年,到分配工作的时候可以为人师表,找个不错的学校好好教书,这辈子平稳度过也挺好的。
但是事与愿违,现实总比梦想要残酷。
从我入校的第四年起,大学里很多同学已经不怎么学习了,他们开始跟学校主管分配工作的主任们拉关系,没事送个礼什么的。
那时候其实国家政策已经下来,大学分配工作已经喊停了,但因为我们这里地方偏远,所以实际上还按以前那么做的。
家里有钱的走走门路,家里没钱的平日里好好巴结巴结老师,其实到了毕业那会儿都能给分配一个好一点的单位。
我还听说上一届有几个长的漂亮的学姐,她们更省事,临毕业前找到主管的老师睡了一觉,完事儿分的单位比他妈的都要好。而我本身比较看不起这种,加上这年主管分配的老师找到我喜欢的女生揩油,最后被我揍了。
给我记了处分不说,那简直是打入死牢了。
结果等到最后毕业,跟我预想的一样,被分配到一个偏远的山区,在一个乡文化站当了基层文化员。
那孙子在我临走前,还用临别关切的口吻跟我说呢:“封啊,那里虽然地处偏远,但是靠近内蒙古大草原啊,那里有奔驰的骏马、有骑在马背上的漂亮姑娘,有蓝天白云,你的抱负可以在草原驰骋间实现,现在你知道老师对你有多么关切了吧?”
我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厌恶感,每当这种厌恶感达到极致,我就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而且加上我这认准了事就一根筋的毛病,谁都挡不住。
于是,就在当天十多个同学都在场的情况下,我举起板凳给他脑袋上开了个光。
我前脚到家,追究我的人后脚就到了,我知道那孙子不会放过我,可他也没辙。
因为分配证明已经发给我了,他也要不回去;我要去上任,他也拦不住。
我几乎是第二天一早就登上火车,前往了乌兰察布,之后又换乘转车,折腾好几天才到了我的工作单位——青木乡文化站。
说是个乡,其实这里人口并不多。
这地方,东面是几座高的一眼望不到顶的山,西面是一片堆满了黄沙的半沙漠草原,也就北面靠近草原边缘,还有一点好牧草外,往南走又是黄土高原。
本来我想着,逃脱之前那个看人脸色吃饭的家庭,驰骋在大漠草原,有着骑骏马的姑娘相伴,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
可后来到了才知道,草原长在沙漠上,方圆百里也没有三四百个人,骑骏马的没有姑娘,都是手脚粗壮,肤色黝黑的大妈。
就连文化站都没有几本文学书,全都是《养马指南》、《从零学习畜牧业》、《母猪的产后护理》,还有什么养驴、养牛等等,乱七八糟的几书柜书。
倒是有一点那分配工作的孙子没骗我,这里的草原足够辽阔,头顶还真是蓝天白云。
文化站除了我以外,就剩下一个老头儿,姓邱。
邱站长今年已经八十一了,不干文化站工作也四五年了,他整天躺在家里养病,连起床上个厕所都困难。
我去见他的第一面,邱站长就提出来,等我过完三个月实习,就往上面打个报告让我当副站长,文化站的事情就由我全权负责了。
其实这文化站到了这会儿,虽说还没取缔,但也没多大用处了,就是个虚职而已。不过好歹还能领工资,让我当个副站长,工资涨了点儿,虽然也不多吧,但总算让人心头一暖。
只是这草原辽阔,方圆四五十里连个卖店都没有,想把钱花出去都难于登天。
从老站长家里出来的时候,我真是有些欲哭无泪,兴许是看在扶老爷子上了两回厕所的份儿,他老人家告诉我了个赚外快的法子。
无论这山中还是荒漠里,其实都有金贵的东西,这青木乡虽然穷,但有几个走脚人很灵。只要跟他们熟悉了,每次跟着出去挖点儿东西回来,拿出去都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他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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