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这段路算不上长,呼呼风声中紫苏听到有人在喊‘族长’,声音整齐又雄厚。未多时马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她抬手刚想掀开罩在头顶的衣袍,手指刚触到衣角腰间又是一紧,身体一空双脚便踏在了地上。到底是第一次骑马,她身子骨比之狼族女子又过于娇软,只觉得头脑昏沉天旋地转,她脚步跄踉了一下,身后有只手扶在她的肩上助她稳住身形,骨节有力,并不越逾,觉得她可以站稳的时候,那只手收了回去。
眼前的团团黑雾散去,映入紫苏眼帘的便是一方似宫殿的建筑,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雕栏玉砌,尽显奢华……此时朱门大开,台阶下有仆从快步走来,对着慕岩无声行了一礼,便接过马缰将马向另一个方向牵去。
紫苏垂下眼眸,悄声站在慕岩身后,眸中神色颇多无奈,强族就是强族,可怜她羊族祖祖辈辈皆愚昧,偏想出卖女求容保羊族千百年安生的法子,千百年之后再是一番风景,轮轮回回,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面前的男人视线落在她的发边,注视片刻他眼里似乎含了一丝嫌弃,转过身大步向门内走去,倒也没说什么。
紫苏紧了紧药箱的背带,急忙跟了过去,边走着还不忘垂下眼眸看一眼垂在胸前的发辫,乌黑的长发配在她身上白色的衣衫上,对比鲜明,应当算不上难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嫌弃些什么,莫名其妙。
慕岩带她走的是一条小道,小道狭窄,杂草横生,却不影响慕岩的脚步,他走的很快,虽有意放缓步伐,紫苏跟着还是有些吃力。
大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在一个小院门前顿住脚步,紫苏抬头看了眼院门外的牌匾,三个龙飞凤舞的“禾苗居”甚是醒目,守在院门边的两个婢女急忙对着慕岩弯腰行礼。
慕岩点了点头,他问了句:“三姑娘症状比之今晨如何?”
守在左门边的婢女回答:“听齐姑说,三姑娘只说乏力起不来身……”
他没在说话,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内院收拾的很是干净,只是园中种植的花草生长的杂乱无章,应当是这段时间疏于打理,守在室门外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脸色带着浓重的愁意,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院中,然后对着慕岩行了一礼。
“族长。”
“三姑娘可醒着?”
“适才刚刚睡下,我去传一声。”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无妨。”
闻言那妇人脚步退了回来,依旧微低着头站在门侧。
“随我进去。”他半侧过头却是对着紫苏说道。
那中年妇人悄悄的打量了紫苏一瞬,最后目光停驻在紫苏的右眉梢处,她脸上满是疑惑,头却垂的更低,紫苏走过她身旁的时候清楚的听到她喃喃自语,“狐族女子怎么……”
室内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药味中又掺杂着几许清香,两相混合,味道说不出的怪异。从正堂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内里侧的床榻上一个女子正在熟睡,她面容白皙,模样生的尚算俏丽,只是唇色苍白,眉心泛黑,纵使熟睡也睡得并不安稳。
药箱放在木桌上未发出一点响声,慕岩脚步顿在外室,男女终是有别,他没有再进去的意思。
紫苏向着内室走了过去,她弯身打量了齐禾的面色片刻,本就睡得不安稳的齐禾突然睁开眼睛,眼前注视她的是个陌生女子,她本能的要惊叫出生,有一根手指快速的按在她脖颈上的一处,她发觉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怕什么?”紫苏声色微凉,齐禾的突然醒来并没有吓到她半分,她放在齐禾脖颈处的食指微微放松了力道:“试着自己坐起身来?”
颈间压迫之意淡去,齐禾鬼使神差的经照着紫苏的话试了一下能不能坐起身,身体乏力至极,无法坐起,她终于回神,瞪着眼睛看紫苏,满是防备:“你是谁?”
紫苏懒得跟她废话,她落在床沿,径自执起齐禾的手把脉,脉搏虚虚实实,时缓时促…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手下脉搏的跳动,眉头慢慢蹙起,这瘟疫远远比她想象中的棘手多了。
片刻后,紫苏睁开眼睛,她定定的看着齐禾:“你父母亲并不是都是狼族人。”
言语肯定,并不是询问。
齐禾身躯微微颤了一下,她眸中瞬间起了一层水雾,本就因病通红的眼眶,这下更红了。
“她母亲--”坐在中堂慕岩替齐禾回答了:“是羊族的。”
“难怪。”紫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将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狼族与羊族人的体质大多不同,病症自然也会有差。”
紫苏放开齐禾的手腕,又撑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会,手背探上她的额头,又问了几句,齐禾一一回答了,紫苏心中有了计较。她转身走到外室打开药箱,取出笔墨将病症一点点记录下来,然后又铺开一张白纸开始写药方。
药方就在慕岩身旁,他垂眸看去,白纸上的字体工整且娟秀,可他并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他皱了下眉头,在南水各族风俗习惯与饮食方面虽有不同,但是说的语言与习得文字却是大径相同的,而他自幼饱读诗书,以博学闻名,却是确确实实不曾见过紫苏所习的字。
片刻后,又见她拿了银针和瓷去了内室,再回来的时候,她面色更加凝重。
“族长……”她喊了慕岩一声,眉头紧锁在一起,她站在木桌另一侧将瓷中的血液倒在一个玉白小碗里,白色的碗底清楚的印出了血液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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