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商业谈判(2/3)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冷嘲热讽的，我能做副总裁，你也能，不是都在看我能在这位子上坐多久吗？”林小柳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道。

“其实我很认同赵总说的一句话，一家上市企业，不是个人的私人财产，哪怕它是某人或某个团队一手创办的，但从它上市之日起，它就不再是个人或某个团队的私人财产，它要对社会、对投资者负责任，我们只是帮全体投资者管理公司的人而已！”崔斌话中带话道。

林小柳摆了摆手，毫不在意他话里带着的讽刺意味，话锋急转道：“不说这些，我想问护照的事！”

“下个月护照能到！”崔斌也干脆爽快回答。

“这么快？”

“效率与金钱成正比，林副总两百多万砸过来，效率自然快，但有个问题比较麻烦……”

“入境？！”林小柳不愧是律法出身，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护照寄过来拿到手很简单，但天临冥此刻已身在国内，出入境海关那边却无任何入境登记，这明显不符合法定程序与逻辑，一个外国人拿着合法护照进入中国，海关那里却没有登记、没有任何记录，那按常理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人偷渡到中国的。

“虽然麻烦，但不算特别难，因为这次办的不是非洲护照，是泰国护照，算你亲戚幸运吧，给他搞了个合法的泰籍华裔身份！”崔斌说完，在计算机上按了个数字，低声道：“这是所费数目，你的两百万，我给你你交个底，我就赚了你十万！”

“但出境再入境这个问题……”

崔斌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刚毅的神情中总是时不时给她一股莫名的沧桑，让林小柳非常好奇，他在进入瀚明集团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走海关关系，补一个入境记录，涉及到海关总长这种级别的官要打点，人家未必会收礼，一旦收，那必然是一大笔钱，这是行贿，你作为律师，肯定不愿意知法犯法；另外一种方法，从云南到缅甸，再由缅甸进入泰国，最后手持护照，从泰国光明正大入境，个人建议用第二种方法，是曲折了点，但胜在把握性较高！”崔斌如实道。

林小柳闻言，一双星眸从犹豫到思虑再到果决，几秒钟时间便做出了决定，用一贯冷淡的语气道：“为了解决户口问题而选择行贿这种犯罪方法就太愚蠢了，别的国家如何我不管，但涉及到国内法律，我不可能知法犯法，就安排第二种方法吧！”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去开会了，这事你就放心吧！”崔斌看了下桌上的钟表，提醒了下林小柳。

十点十五分林小柳、崔斌一左一右，身后则是总裁办秘书团与各自的助理，簇拥着走在中间的赵晋君走进瀚明集团最大的会议室。

“埃克斯，好久不见！”

“嘿，赵，好久不见！”

赵晋君以一口流利而地道的英式口音向东欧银行大中华区总裁问好，而后者则回以一口流利而标准无比的普通话向他问好，两人简单拥抱过后，各自的工作人员随着两人的入座，也坐了下来。

“那我们开始吧，赵，对于瀚明集团提出的三百亿融资方案，我们看过你们可行性研究报告和项目方案、市场方案、风险控制方案以及近三年的财务状况，我们非常认可你们的项目及现金流回收能力，但我们希望你们集团的股权质押，由216升为30，分三年赎回！”

“埃克斯，以今日股价来算，瀚明集团市值1200亿，30的股权，近360亿，我抵押出去360亿的价值，你们却只给我们300亿，这笔账，我想问一下你们银行的精算师是怎么算出来的，我楼下保安的女儿读小学二年级，也知道360和300之间差了60，，那不是60元，是60亿！”

“赵，我们慢慢来！”

会议一开始，瀚明集团和东欧银行代表团就展开了关于股权质押与可贷资金不对等的激烈交锋，林小柳和崔斌作为公司融资方案的主要谈判成员，面对对方庞大的数据和市场分析数据支持，好几次都差点让他们的节奏带着走，幸好，赵晋君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提醒他们并做出反击，牢牢掌控着谈判方向和大局。

一个小时后，林小柳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的，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一口就干掉半瓶，此时赵晋君正在发言，认真、严肃、专注的他，洋溢着一种领袖群伦、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的话音如春日阳光般温厚，却透出冬日般的厚重，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那是一种长年累月身处高位才能展现出的气势。

生活中的他，是温文儒雅、心思细腻的好男人，工作中的他，是才华横溢、冷静睿智、成熟稳重的决策者，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被他爱着、宠着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林小柳看着他的侧脸，默默低下头好几十秒，然后才抬起头，重新把思绪投入这场“难打的战役”中。

“赵先生，你应该明白，300亿不是小数目，我们银行总部虽然通过你们公司的融资方案，但这300亿的资金是需要数家银行、基金甚至证券公司共同合作操作，不是我们银行直接借贷给你们，这是最基本的风险分摊！”杰夫·埃克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脸带疲态，态度却愈发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