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乡下(1/2)

在我们那里，溺死的人是不在家停灵的，所以第二天就火化了，因为大壮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本想安慰一下嫂子，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再回去，谁知道夜里却接到家人的电话…外公生病住院了，还很严重，所以我们不得不提前回去。

因为外公半身不遂卧床很久了，除了半身不遂，他心脏和肺都不好。可能是卧床太久的原因，缺乏运动，浑身上下小毛病也很多，隔三差五的总会发病。

上学时，也未怎么回去看过他，想到这里，我也很着急，但是在在县城转悠了很久，却也只能找到一辆破旧的黑车，是那种老式的普桑，情况急，没有跟司机讨价还价，匆匆走了。

或许是这几天有些累了，听着司机自言自语的声音渐渐睡着了。梦里梦到小时候，外公牵着我的手的样子，梦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外公给我擦眼泪，带我去买糖哄我…啜泣着醒来，她在帮我擦眼泪。突然觉得心里少了什么，有种失落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去看外公。

可是越是着急，越是出事。人要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说的一点也不假，车开到半路抛锚了…

半夜三更的，荒山野岭人家都少，也没有别的办法，距离外公家也不是太远了，我给司机扔了几百块钱，带着雅倩下了车，我决定走回去。

那黑车司机，接过钱明显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说道：“啊，那个，你们还是明早再回去吧，在我车上将就睡一宿，明早过路的车多，随便找一辆就能够带你们回去。而且…前面那段路不大太平…”我谢过司机的好意，只是我现在却觉得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外公。

漆黑的夜晚没有一点光明，没有路灯、甚至连星星都看不到，但是快凌晨了，却依稀可以看到路两旁的麦地里零散的分布着几座坟头。

从行李包里拿了件棉袄给她披上，虽说没多远了，但是走路却是要走很久。刚开始还好，走了没多久她开始叫累了，嚷着要打车…可农村哪有那么多的出租车，再说了又是半夜三更，毕竟不是县城里，晚上的农村更安静，没有车来车往和夜宵店。

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她说她不管，哪怕有顺路的也得拦着给钱让带一下。我给她搓了搓手，我苦笑，虽然说这条路确实有通往南京的车，可是跑夜车的却很少很少，哪有这么巧能够遇上，不过嘴上确实答应着。

一边安慰她，一边往前走，模糊的看到前面好像有个人影，莫非也是像我们一样车子坏在路上的？没这么巧吧？

不过看见人了，还是希望结个伴一起走夜路，大晚上的，就我们两也怪怕人的。

想着就拉着她不知觉加快了脚步，眼看着距离那个人没有几步了，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音…

转脸看去，是一班通往宿迁的夜班车，瞬间狂喜，还没来及招手，雅倩已经在蹦蹦跳跳地在拦车了。

车停下来了，是那种老式的中巴车，整体看起来锈迹斑斑很破旧的感觉，不过老家的车子很多都是这样子，不过没办法，只能将就了门打开，司机问我几个人，我说两个，又望了一眼前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何，前面的那个人也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没有想要上车的意思。可能是附近的村民吧，我想。

透过车里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群趴着睡觉的乘客，转脸看向司机，他戴着一个鸭舌帽，还戴着墨镜。等等，戴着墨镜能看的到路？我发呆着。

“上不上车，往东的夜车只有我这班了。”可能看到我在发呆，司机催促着。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还在犹豫着;雅倩已经掏出钱，雀跃着要推我上车，就当我刚踏上车一只脚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影说话了：“你们要是想死就上车吧。”

那个人的声音很低沉，很冰冷，像是没有感情一般。雅倩不干了，这么冷的天，又是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一班车，这人还这么说话。

“我们坐车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雅倩生气了，声音有点大，不过还是继续推着我要上车。

“你见过夜里开车不开车灯的吗？”前面那人好像转了一下脸，不过太模糊没有看清楚脸。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原来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这车没有开大灯！因为等到车，太开心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下意识的转脸看向车内，原本趴着睡觉的乘客都抬起了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化了浓浓的妆，惨白的脸、红红的嘴唇，很大甚至觉得要突出的眼睛！就像…殡仪馆里那些被上妆的死人！或者说…就像那纸扎的童男童女纸人一般…面无表情，没有一点活人的色彩，不过我却觉得他们好像都是一脸的疲惫…

从小看多了这些东西的我也被吓得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被我挡在身后的雅倩却没有看到…

“到底走不走。”那“车”的司机催促着。

我果断说不坐了，捂着雅倩的眼睛，一直到车关门走了。

可能是听了前面那人说的话，一向反应慢半拍的她也乖乖的站着没有说话，可能她也知道了什么吧…不过捂在她眼睛上的手，却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紧紧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她别怕。眼角瞟了一眼前面的那人，他还是站在原地，我才突然觉得得感谢一下他，拉着雅倩向那人走去。

虽说没有几步路，但是在走路的时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