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卡琳婕的审讯(1/2)
“嘶……波隆娜小姐,轻点,轻点。”
瓦兰对面的护士盯着他鱼鳞状的手臂皮肤,每用银晃晃的镊子拔出一根木屑,瓦兰就倒抽一口气,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了,疼啊?”
“能不疼吗?”
“来,凑过来点。”
这位胭唇碧目的护士看都没看他,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朝他够了够。
瓦兰的手掌摊在桌上,脑袋稍稍向对方靠近。
波隆娜微笑着舔了舔上唇,中指轻抚唇珠的位置,如点墨一般,迅速地摁住瓦兰的眉心,深而缓地呼吸起来。
瓦兰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动弹。一股冰凉感从他的眉心传入,很快蔓延到他的太阳穴,松弛了他紧绷的眉心。
这股春潮流经四肢百骸,抚慰他每一段过度紧张的神经。
“谢谢。”
瓦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头皮发麻,绷起的肌肉都梳理放松,握住的右拳渐渐松开,身体说不出的轻,连嘴角也微微翘起。
“这是我的异能,。”波隆娜简短地解释道。
“波隆娜,还没好吗?”
来者是一名高颧骨,薄嘴唇,细眼宽眉的高挑女性,一袭束身黑衣,胸前还别着一块白银章。
“等一下。”
波隆娜翻了个白眼,无名指从唇珠上点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瓦兰看到她眼中泛起裂隙状的血丝,挑出木刺的速度愈来愈快,即便是麻醉过后的瓦兰,也感受到某种针刺的痛感。
高颧骨的女人怀抱着手臂,冷面旁观。
挑净木刺,波隆娜便掏出一个小瓶,用力晃动其中翡翠绿的液体,凑近瓦兰的鼻子,手掌扇动。
“用力吸。”
瓦兰闻到一阵清甜的味道,像是经过一个冬天的霜打,积攒了许多糖分的水果,在空气中掰碎了挤出饱满的香。
他深深吸了一口香,头脑为之一振,手臂上鱼鳞状的伤口顺从地贴近皮肤,迅速愈合,只留下结痂的网痕,随着香气的吸入不断淡去。
手肘的疼痛,肌肉的酸胀,身体的疲惫,都在这一瓶翡翠般的香气中化为乌有。
他还想再吸取一些,波隆娜已经利落地拧好盖子,冷冰冰地嘱咐道:
“香水会透支你的自愈能力,回去之后还是要注意安全,近期别再受伤了,两周之后就可以正常活动。”
说完迅速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砰”地关上门,只留下裙摆的残影。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瓦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对高颧骨的女人讪笑。
“不用理她,”女人慢条斯理地说,“那家伙有嗜血癖,每次不给她点压力,她就会用各种理由拖时间。”
“瓦兰挑了挑眉,没说话。
“白塔,白银阶,阿卡琳婕。”
女人纤细的手臂越过桌面。瓦兰注意到,她的指间有大大小小的茧。
高过橡木、黑铁和青铜,第四阶层。看来他们对伊米塔的重视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高。
“野草园,没有工作,瓦兰。”
他大言不惭地和这位御塔人握手,姿态轻松。
“没有工作,是因为没有异能吗?”
阿卡琳婕两手交叉在桌上,正襟危坐地问。
“只是暂时没有。”
瓦兰盯着桌面,不爽地眯起眼睛。
“讲讲你发现伊米塔的过程。”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正在吃早餐,他假扮成社长的模样……”
瓦兰的双手藏在桌底下,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一番。
“我有一个疑惑,”阿卡琳婕打断了他,“你当时怎么会有想法,委托社混进了逃犯?”
“你们的告示啊,‘注意异常举动,且犯人狡诈难缠’。”
“但告示也要你及时上报白塔,对吗?”
阿卡琳婕倾着脑袋,语意模糊而唐突。
“所以我……拿不到赏金了吗?”
“那倒不会,该给的还是得给你。”阿卡琳婕的表情没有变化过,视线始终聚焦在瓦兰的眉心,“犯人死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叫我杀了他。”
“哦?”女人狭长的双眼微微睁开,音量提高了些,“具体讲讲。”
“我割断他的手腕,叫顿顿通知白塔的人,他求我快点杀了他,说自己一定不能落入你们手中。”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还能怎么做,我可没大胆到给犯人止血,吓都吓死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
瓦兰说得有些夸张,揉了揉自己的手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没再和你说什么了吗?”
“什么?”瓦兰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没什么。”阿卡琳婕捏着自己的眉心,轻轻按摩。
眼前的少年,总给她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没有异能,没有血亲,甚至经调查后,这个人还失忆了。
就像一面过度粉刷的墙壁,所有好恶过往,全都一带而过。
这个案件的疑点太多了:
即便有白塔的提示,常人也不可能有意分辨周围的人,何况他们并没有明说伊米塔的异能。
瓦兰的叙说中,并未解释自己为什么随身携带弹簧刀。
更何况,烟晓都城之大,伊米塔为什么要特意躲在满是异能者的委托社呢?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眼前这个叫“瓦兰”的少年,对伊米塔的存在早有防备,伺机而动。
难道说……
“她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心中荒谬的想法,看了瓦兰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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