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面对现实(1/2)
苑中的守卫见是她客气许多,并未阻拦她的去路,看来是他还未曾吩咐,思及此她那颗尚未死透的心又有了点死灰复燃的痕迹。她从前也不是没有来过,深知若通往书房的路上有许多府卫把守那就说明他在府中,而只要是白日他通常都在办公,是不会在寝居的,所以她才会首先选择去往这里。但今日她不太肯定他是否是在书房,虽然在来的路上就问过他不曾出府獬了苑子入口处有人把守着再无其他人了。她迟疑的迈出脚步,盘算着若是见到他该如何说,是简单的打招呼,还是向他认错去挽回呢?
正纠结着,却是从房中有声音飘散出。这个声音并不难辨认,是管家伯恒在说话,他在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恭敬的,得体而谦卑,是个很会拿捏分寸之人。
“主子,您当真以为那些事能瞒夫人一辈子吗?若是她有一天发现了这些秘密,您预备怎么办,她还能原谅您吗?”
房中呈现良久的沉默,她猜测不到司夜离的神情是如何的,但伯恒所谓的秘密却忽然让她生出了丝兴趣,究竟是什么事能这么严重?她暗自揣测着,按理来说就算瞒着宁浩被西凤帝下狱之事也尚危及不到他们的感情,毕竟那不是司夜离所为。那是为什么?
兰晴语往私下查看,确定无人后才提起裙裾蹑手蹑脚躲到暗处继续偷听。
只听司夜离的声音沉闷响起道:“我当时娶她确然是利用了她为帮娩儿脱险,但我没想到蕙平会在那酒中下多了份量害得她差点命丧黄泉,我只是要她拖延时间……”他一时间竟是语塞。
“所以老奴才会劝您再想清楚,于您来说的那份无意却是确确实实的欺骗和利用,从一开始您就将她算计在其中,或者更妥帖的说法是从她遇害出现的那刻您就在谋划了,您既然从前未顾虑过她,那往后这笔账就再无法算清,这其中还有您与宁浩的恩怨,您不能为了她而将这么多年谋划的好时机给错过了。”伯恒身为在司夜离身边看着他一路艰难行走,陪伴多年的老奴来说这番话自是比任何人说都要有分量,也只得是他说。
司夜离凝眉看着他,他今日能说出这番说词怕还有其他人的意思罢,不过是不敢再提,这才换了个人。但显然没人能左右他的决定,所以伯恒才会将那件事再搬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楚现实,他和她之间夹杂着太多,终究是笔无法理清的账。他之所以压制着手中对宁浩弹劾的证据就是为了弥补她,不是不想将宁浩除去,而是为了她他宁愿妥协,就算不救他也不要落井下石,才能在她得知真相时对他的恨意少一些。
“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已决定不参与,凤景行若真有点本事能挖出更多那我就拭目以待,但我不会让宁儿牵扯进这件事中。”
他的话斩钉截铁,如一块沉石落入她心底,坠起无数的波澜,搅得她久久无法平静。他那么护着她,什么都为她打算到了,就是想要对自己曾经亏欠她的赎罪,可能吗?错了就是错了,如果他对宁朝夕赎了罪那她呢,她又凭什么要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兰晴语唇瓣露出讥讽的笑意来,她当然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宁朝夕我曾经以为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但就算你得到了我也同样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还有,他们口中的那个娩儿又是谁?会是她在他房中见到过的那副娟秀字帖的主人吗?兰晴语秀美的眉深深蹙起。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底藏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那人的分量,如今亲耳听了这些话才得以证实,不知若是宁朝夕得知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她忽然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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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一百三十九年腊十二月初,在经历了几场冬雪后正式变得天寒地冻。由着这份寒冬一起而来的,还有更为严寒的消息。贤王凤景行自从弹劾定远侯宁浩后,西凤帝就将宁浩勾结玄月宫一事彻查,也
也借此从这条线中拉出了不少内幕,顺藤摸瓜般揪出朝中安插之臣子同党,再从他们口中挖出宁浩背地里倒卖官职、通敌叛国等不少罪名。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宁浩曾一手栽培之人如今都站出来纷纷倒戈,无论他做过没做过都会被安插上一条罪,当然这些也都是西凤帝授意的。这个功高盖主的权臣终于让皇帝忌惮,继而默认了他的罪责。西凤帝对这个曾经深受重用的臣子已然无话可说,就等着更铁定的罪来将他诛治,毕竟他于西凤百姓来说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必需要对百姓有个交代,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也未免将来有一天会议论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就在这个寒意刺骨的深夜,相府守门的府卫都倦意融融,有一下没一下打着瞌睡,尚不到值岗轮班交替之时。静谧夜色下,与暗夜融为一体的影子悄然闪现在檐顶,速度极快,甚至尚未看清转瞬即逝,然而守卫的府卫也并未能发现其身影。
女子躲在一块隆起的檐顶后窥探着前方偌大相府的内景,庭院深而广,她又从未进入过,想要一举找到宁朝夕的住所实属不易,但她也不敢贸然前往。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相府实则往往暗藏玄机,她必需做好万全的准备,若不能一次就悄无声息的找到人,惊动了人下次怕是会更难。而且据闻那位相爷并非良善之辈,她被宁朝夕派出去的太早,对西凤发生之事了解不多,但再不多也清楚她走时那一幕幕不愉快之事,与那位相爷脱不了关系。能够在这等年纪身居高位本就有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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