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心若被伤(2/2)
白色齑粉覆在她灼烫的手背上,传来薄荷味丝丝清凉的舒爽感,将痛意减缓,朝夕恍然如梦初醒,蕙平所说之话并未玩笑。也是,她一个公主没必要对一个厌恶之人开玩笑,蕙平也不像有幽默细胞的人。那是为了什么,要她死在疫病中免得碍了她眼,还是嫌她在廖青之事上挡了她的道?这两者许是都有吧,身为公主爱面子是自然,她自认为朝夕凭什么同她斗,这种不屑长而久之就会演变成一种嚣张,别人只能臣服于她,却绝不能凌驾在她之上。她从未想要同蕙平斗过,是蕙平不想放过她。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顺着蕙平的意,若是她那么爽气的答应了,估摸着蕙平又要不爽了。蕙平这人估计在宫中久了谁都要顺着她,一旦有人忤逆于她就激起了她的好斗心,她想看着朝夕不痛快,那她就装装样子好了,这件事反复推敲也是她得利,看在这份上朝夕决定让蕙平赢上一次。“回禀公主,微臣不是不信公主的话,只是既领了朝廷的俸禄当得要听命于朝廷,皇上在来黔郡时将大权交由了司相管理,尔等就都得听命于司相,公主是君微臣是民,但将在外可不受命也。公主确定要违逆司相的意思,激怒于他吗?”这种让司夜离下不来台的事她不干,她可惹不起那个人。
朝夕一番话在情在理,当不得别人反驳。她现在身份是朝臣而非司夜离妻子,站在这个角度上说这些话蕙平奈何不了她,反会气闷在心里,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隐隐犯痛。世人不是都说宁侯府上的小姐胆小懦弱、无为蠢庸么,那么她也就剩下些气人的本事了。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她只在意自己是否能活的自在。
蕙平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似有点点星火,但那点星火被她压制的很好。她转眸望着窗外,这个时节的佛铃花开得正香,香气夹伴着清风送来,空气中都有着清淡的甜味。一如阴霾笼罩,永城的阳光似乎照不到每个人心里,浅淡的云层密聚,稀薄的微光照不透云彩,半霭半雾间隐透着靡靡伤感。李府巍峨高阔的院墙像座困守的围牢,任人挣扎嘶鸣依然挣脱不开困在心底的牢笼。
那遥远的叹息不知而来,又何去何踪。女子目光沉远,像是有些冷意,双手环于胸前,清婉之音裹着花香淡淡传来,她说“你以为司相会不知疫情的严重程度,还是你以为依他的了解并不透彻?早在我们踏上来往黔郡的路上,所有好坏结局他都预料到了,并且已然做好了准备。你以为他为何会决然入住营地,还是觉得他有金刚身护体不会染上疫症?那是他知道他逃不了,身为国相没有将黔郡治理好,反是出了这大乱,追根究底他逃脱不了罪责,黔郡治不好他回京中必然有数不清的奏折会参上他一本,其中会以谁先带头,你猜?”后面的话蕙平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司夜离是在赌,赢了,今后再无人能挡他的路,天下百姓尽站他一边,以命博得一个好名声,届时无论是谁与他斗都必将惨败无疑;输了,输了的后果……在他的字典中没有输这个字,他只会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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