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戏收场(1/2)

江小汀终于得空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8点半，正是早高峰堵车时段。不过柳荫路这条街左右都是高档住宅区，密度低，自来幽静，从听见警笛声响到三四辆警车停在门口，也就几十秒时间，车上下来了一队制服人马，拿出枪械，缓缓向满家的大门靠近。

“追云，你报的警？”江小汀哪见过这阵仗，捂着胸口回头问。

“总不见得是肉包报的。”追云又用那个老男人的脸抬起眉毛做了个怪相，江小汀一阵反胃。

“怎么这么多警察……”满香辰也看见了，放下电话跑过来门口拉着追云的袖子问。

“因为我说了这里有命案啊。”说完，追云忽然收起嬉笑，牵过满香辰拉着她袖子的手，弯下腰靠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

少女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低下头望着自己光溜溜的脚趾头。

追云认真的说：“肉包，小鸦十五岁半了，老了，这段时间又被我用来锁住周夏的生魂，它的身体已经扛到了极限。”

“然后？”满香辰仰起脸和他对望，一双褐眸透着少许紫色，纯净如湖面，隐约猜到追云要说什么，她的眼圈鼻头立刻红了起来。

追云转头又对着江小汀微微颌首：“追云真的很高兴，灵守大人来了，才能让肉包看见我本尊的样子。”

江小汀听着这话有些诀别的意思，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点点头：”你俩开心就好，服务费免了。”

追云抬头大笑起来：“免不了，肉包后天就是这个城市里最有钱的女生了，不会少了大人您的。”

满香辰一只手紧紧拉住追云的西装衣襟，踮起脚尖，用力把自己的脑袋靠向追云的胸口，哽咽起来：“我知道，你要换个身体去了，现在就让我靠一会儿吧，小鸦，不要推开我。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碰到你摸到你，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呜”

追云被她撞的退了半步，犹豫了几秒，抬起手摸了摸满香辰海藻般的长发，另一只手轻轻的扶在她的腰际，似乎想搂她入怀，又像是要把她推开。

江小汀听见，门外的警察似乎已经围住了整个宅子，在用扩音器喊些什么话，满香辰的哭声太响，导致她没有听清，也无从应答。江小汀背过身去不看他俩，习惯了被塞狗粮，不当电灯泡是基本素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追云扶着满香辰的肩膀把她推开少许，低头附耳悄声说：“肉包，我必须得走了，小鸦挺不住了。记得下过雷雨的晚上到草地上找我，就像你小时候那样。”

满香辰还没来得及哭喊，周夏突然身子一晃，瘫坐在地，脸上猛然变出一副大梦初醒的表情，惊恐的望着四周。满香辰连忙低头看向怀中的小鸦，小鸦脖子歪向一边，眼睛紧闭，翅膀和脚爪子垂向地面，早已没了呼吸。

满香辰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呆了几秒，慢慢蹲下身子，仰起头张大嘴，无声的嚎哭起来。

今天这个早晨之于她，实在太残忍，父亲的黑历史，母亲的狠绝，小鸦的辞世，追云的离去，一锤接一锤，把这个方才离开无菌室的少女锤到无法站立无法呼吸。此时此刻，也不知出得金丝笼来是幸还是不幸。

江小汀赶紧把满香辰连拖带拽拉到门边，向警察挥手，救护车紧接着也开了进来，满香辰神色恍惚，浑身裹上大毛毯被医生送上了车，无论怎么劝，她都不肯放下手里的小鸦，医生只能由得她。

很快，方馨墨也被担架抬了出来，她已经吐的浑身都是污物，神志不清，另一辆救护车迅速开到把她送往医院急救。

周夏是第二个被抬出来的，他的眼神依然惊怖异常，十指紧紧抓住担架的边缘，几枚指甲都折断出血。江小汀知道，他在小鸦身上经历过了一次死亡。还剩下几个没走脱的壮汉被送上一辆警用吉普车一并带走。

两个胖胖的警察和善的问了江小汀几句，要了**件和联系方式。满香辰已经告诉他们这位是她的客人，碰巧在这里见证了家庭悲剧，于是警察也不便多耽误，没一会儿就放江小汀走了。

踏在柳荫路的人行道上，时钟已经指向了9点，今天是肯定迟到了。短短一早晨，江小汀仿佛跟着满家人度过了诡诈黑暗的十八年人生，一身疲惫满腹唏嘘，她低着头缓缓走进地铁站，

半小时后到了韩家医馆，韩大夫早已坐堂多时，幸好还没有病人上门，大夫自在案前默读他那些厚医书。

见到江小汀迟到，也没问太多，只说是年轻人贪睡误事，须得早睡早起。江小汀也不敢说自己差点就被送去妓院给老鸨，点头表示受教，走向自己的药柜里头假装收拾药材忙碌了起来。

这一整天，客人稀少，除了几位邻舍来抓药材回去煲汤的，正宗的病人只得两个。天井里的阳光从西墙爬到东墙，诊室里的光线由亮到暗，安静的似乎能听见胖橘猫阿达四只小肉垫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江小汀坐在柜台后面，一闲下来就发呆，想着追云和满香辰这对注定阴阳两隔的恋人，也想着陆妍和自己一对贫贱之交面临的困局，时不时脑海里还蹦出祁蒙和姜榭的样子来。江小汀摇摇头，觉得想的太多脑仁直疼，她刷刷手机，自己发出去的广告似乎再没有人感兴趣，翻翻微信，除了清早陆妍留言说把多多送去了自己家跟小白作伴兼避难，小财主祁蒙也没有半点消息。

临近下班，江小汀包好七付药，收了银子，送走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