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1/2)

“什么？！”公孙瓒没有料到，袁绍竟然退兵朝田楷的方向去和他打了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来回踱步。

青州的军情刻不容缓，刘备连忙站出来建议道：“伯珪兄，兵贵神速，备愿亲自带人星夜前去支援田将军。”

“好，玄德先行前往，待我上表朝廷封你为别部司马。”公孙瓒一拍案，赞同了刘备的提议。

“谢伯珪兄。今备前往，欲待子龙共往助战，并令其掌管弟之骑兵，可否？”刘备说着，笑着看了一眼赵云，那天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刘备心里全都知道，今日，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机会了。

赵云闻言心中又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吃惊的回望着刘备，他真的相信自己？真的愿意和自己合作？赵云捉摸不透刘备的心思，紧张到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子龙随玄德出征，为其掌管骑兵。”公孙瓒道。

“谢主公！”刘备和赵云相视一对，共向公孙瓒拱手。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营帐，赵云想着刘备刚才的话，久久不能释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这种亲近和信任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这种感觉一旦产生，就好似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肩上，十分压抑痛苦，那怕迈出一步，都会抖动万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这是自己的初心，责任的所在，哪怕这座大山再大再重，充满多少沟壑流水，他也必须得扛住。

出发的第一步就是整理行囊，清点粮草，赵云的行囊本来就不多，弄好了又自觉无聊没事干，便自发帮助士兵一起把粮草运送到马车上。

赵云在自己的思绪中游走，想着自己从军至今的点点时光，眼眶不由的泛红。公孙瓒初见，便想要杀自己，而刘备，却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和信任，可自己呢？真的有能力回报他吗？

“子龙。”一声呼唤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他回头看去，只见刘备把他扛在肩上的粮草放下，拍拍他的肩，亲切的说道，“肩膀放松一点，你这样扛会很累的，来，你看备的。”

只见刘备只是轻轻的将沉重的粮草扛在肩上，没走几步，一下子便放到了车上，全然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很累的地方。而自己呢，每扛一下就感觉乏力的不行，他叹了一口气，回去接着扛下一袋粮草。刘备回头见赵云如此，摇了摇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亦回去帮忙了。

一切准备就绪，出征当日，天气尚好，刘备领军在前，不出几日便到达了青州，与青州刺史田楷会合，准备与袁军一决胜负。

“子龙，初次合作，请多多指教。”刘备笑着将手握拳伸向赵云。

赵云有些懵，不明白刘备为何如此，只听见张飞在后面道：“你这也不明白啊，碰拳啊，是我们军中大伙最喜欢玩的。”

“翼德！”刘备向张飞瞥了一眼，示意他不要不懂情况就瞎说大实话。

“哎呀，飞忘了子龙你是刚刚从军，不懂这些很正常，来，飞教你。”张飞拍拍脑袋，翻身下马，来到赵云身旁，将他的手拿起，握好拳头，然后对着刘备，“这样，然后你和兄长碰一下就行了。”

“原来如此，云明白了，多谢翼德兄。”赵云不好意思的笑笑。

“玄德公，合作愉快。”赵云按照张飞所教的方法，将拳头碰向刘备。

“好，一起加油，打赢这场战！”刘备亦碰。双拳相触之间，信心油然而生。

“杀！”

田楷发出一声指令，刘备、赵云与众将士顿时一同朝战场冲去。赵云熟练的指挥着骑兵的布阵，井然有序，临危不乱。

一名步兵勇敢的冲进敌阵，奋勇杀敌，不料被后方一袁军偷袭受伤，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痛和疲惫让他站立不起。

赵云眼见这情况，急忙下马前来查看那名伤兵的情况，询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伤兵点了点头，赵云看向四周，只见一袁兵从马上摔下，遂一把上前夺下那匹马，让他骑上赶紧撤退，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对赵云表示感谢。

“各部注意，准备变阵！”

目送完那个伤兵离去后，赵云上马再次下达指令，准备乘胜追击，一把包围袁军。这时，刘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剑挥去，一个袁兵应声倒地。赵云正想跟着刘备一起上前时，他感到些许热流溅到了自己脸上和身上，一股浓重的腥味让周围的空气瞬间窒息。

赵云轻轻的用手抚摸下那脸上粘稠的东西，伸手查看的一瞬间还在不停的流淌，鲜艳的红色映在了他纯洁的眼眸中。

“云，大嫂不堪其辱，先走一步了！”

“大嫂，不要！”

“云，你要好好活下去……”

熟悉的刀光剑影，无数受难的村民，残忍的黄巾军，举剑自杀的大嫂，那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最不愿意回想的痛苦，再次化作了这令他作呕的血腥，刺激起了他那原本已经忘却的记忆。

“不……不要……”

赵云双手颤抖起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头疼的快要炸裂似的，隐隐作呕。他急忙扶住一旁的涯角枪支撑住身体，让自己别倒下去。

“好机会！”一袁兵看赵云待在原地很痛苦的样子，连忙举矛来刺，眼看就要刺到他胸口时，一把长剑飞快的突了过来，挡住了那袁兵的长矛。

“子龙！小心！”刘备持剑急忙赶来，又一剑下去，找准时机，刺入那袁兵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