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约定与地点 上(1/2)
官道上,一匹棕色的驽马拉着棚车,四只马蹄伴随车轮的吱呀悠然而行。
白沐挥舞着马鞭与阿狗并肩而坐,宫别羽则独自在车内闭目养神。
阿狗侧着脑袋,瞄了眼车内的宫别羽,稍作沉吟后,朝向白沐问道:“润泽?咱们现在要去往何处?”
白沐听他询问,随即面露轻笑,知道这些日子的隐瞒,早已令对方会安奈不住。而且,他也清楚,阿狗会急着询问,不仅是因为他自己好奇,更是为了车内的宫别羽。遂也不再隐瞒,朝向对方解释道:“在陶家村和浮头市间,有一处不大的小丘。因丘上长满了枫树,每每到了秋天都火红一片,好似红衣罩体,故而得名红叶丘。此丘虽然不大,却是三面断崖,无论上下都只有一条窄路,地形十分险要,是个不错的决斗地点。”
阿狗得知了要去往何处,便又继续问道:“可对方若是反悔,不来赴约,我们又该当如何?”
白沐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阿狗,语气坚定地回道:“不!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赴约!若不来赴约,那就说明他已经死了!”
阿狗听了白沐的回答,有些弄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遂沉吟着问道:“这是为何?”
白沐看着前方,暗暗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人皆有所欲,有所欲便有所求,有所求便会产生执念!依照佛家的说法,我执便由此产生。世人皆有执念,鬼面人也不例外!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执念已强大得异乎寻常。在执念未破之前,他会不择手段的进行下去。因此,想要对方遵守约定,同我一决生死,就必须消除他的执念。”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道:“一般来说,消除执念有两种办法。一是放下,一是具现。而放下又分两种,第一种是无能为力,而不得不放。可事实证明,鬼面人并非无能为力。所以,第一种放下可以排除。第二种是有此能为,却善悟而放。鬼面人的执念来自于仇恨,血海深仇能报而不报,却用弗人之法化去执念。这般做法太没有人味,对方显然做不到如此。那么,破除执念的方法,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将之具现。因此,我帮他具现了我执,了结心中的执念。只有如此,他才能安心与我一战。这也是为何,我会帮他的原因。”
阿狗听完白沐的解释,不由好奇地问道:“可你始终没说,到底帮对方做了些什么?”说到此处,却是扭头看了眼宫别羽。他心中清楚,这个问题对方肯定也想知道。
白沐一面挥舞着马鞭,一面缓缓回道:“那鬼面人与唐三婆有仇!”
阿狗一听此言,顿时面露愕然,诧异地脱口道:“什么?鬼面人和唐门有仇?”
白沐摇了摇头,朝其重申道:“不!不是和唐门有仇,而是和唐三婆有仇。”
阿狗没懂白沐的意思,不解地追问道:“唐三婆乃是唐门之主,这与唐门有仇有什么区别?”
白沐举手轻摇,笑着回道:“哈!当然有区别!与唐三婆有仇,杀她一人便好!与唐门有仇,却是要覆灭整个唐门!这两者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
阿狗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可她毕竟是唐门之主,身边高手如云,想要取其性命绝非易事。而且,唐门之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了唐门,这两者很难轻易界定。”
白沐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说法。“的确如此!不过,人皆有所需,皆有所惧!没有人能毫无破绽!唐三婆亦是如此!要对付唐门也许很难,可仅仅对付一人,却并非无法可为!我只要察其所欲、所惧,引而诱之,她早晚会露出自己的软肋。”
阿狗扬起眉角,想了想问道:“那唐三婆所欲者为何?所惧者又为何?”
白沐笑了笑,直言回道:“唐门有一个世仇,一直都被他们视为心腹之患!而这个心腹之患,便是五毒教!”
阿狗听到这里,不由问道:“如此说来,你们已同五毒教联手?”
白沐有些无力地摇晃着脑袋,苦笑着回道:“这倒没有!且不说现在的五毒教,是否有能力与唐门抗衡!单说她们的下落便就毫无音信,如何能与之联手。其实,想要套出唐三婆,并非一定要和五毒教联手!我只须借用她们的名头,巧施布计无中生有。只要唐三婆离开唐门,鬼面人就有了下手的机会!”说着,他微微一顿,继续道:“所以,我才让其安排人手,假扮五毒教打草惊蛇,设下诱饵引其上钩!”
阿狗对白沐的安排已经猜出了几分,略作沉吟后,反问道:“可那唐三婆若不中计又当如何?”
白沐轻摇着马鞭,老神在在地回道:“设局和钓鱼相类!掷饵于水,游鱼不食,乃因饵不美!择其加美者,再掷!如此反复,渔者守而待之。其中最终要的关窍,便在于耐心二字!”话到此处,他似因说得太多有些口干,取过身旁的水囊,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我让鬼面人安排了一名会说官话的白苗女子,依照事先安排的药方,到唐门在浮头市的药铺进行采买。这白苗女子孤身一人,买取大量的贵重药材,不计金银又不似商贾,如此与众不同,必然会引人留心。而这些药材,又是在短时间内分多次大批购入。如此奇怪的举动,药铺的掌柜怎会对这苗女没有印象。而且,在听到苗女那蹩脚的官话时,他们自然会怀疑有人在欲盖弥彰。只要他们产生了怀疑,就一定会调查苗女所买的药材!一旦他们比对过药材,便不难发现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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