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留夜城的广来钱庄(2/2)

白沐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对方有所误会，连忙摆手打断。“伍掌柜误会了！其实，我们是想用手中的酒楼作为抵押，向广来钱庄借贷银两，用以周转。”

伍掌柜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赵奕，见他垂眸不语，这才醒悟过来，面前这书生就代表了赵奕。想清了内中的关系，他也就索性直言，不再绕什么弯子。“既然如此，两位可要明白！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若是想抵押借款，就得依寻规矩，走正常的流程。别的不说，敝号得知道二爷的酒楼在什么位置，价值几何？经营状况？最重要的一点，我得见到酒楼的契书。”言罢，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白沐。

白沐听了伍掌柜的话，颔首道：“这是自然！我家二公子盘下的酒楼便离此不远，名唤牧天斋！相信这处酒楼，伍掌柜应当知晓！”

伍掌柜听罢后稍作思索，那牧天斋他不仅知道，还曾去过几次。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也的确听说牧天斋在出兑转让。如此看来，此事应当不假。想到这里，他谨慎地回道：“原来是牧天斋，那酒楼的孙老板我也算认识。此事问题不大！但在下要看过契书，才能借贷。”

白沐见此，笑了笑道：“理应如此！不过，我们今日来得匆忙，并为携带契书。只是想了解一下，以牧天斋当作抵押，能借贷多少银钱？”

伍掌柜听他询问，斟酌了片刻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向赵奕反问道：“不知二爷想借多少？”

赵奕闻言刚想要开口，却被白沐抢先道：“伍掌柜！觉得牧天斋价值多少？”

伍掌柜听到白沐此言，便知道这书生绝对是行家。否则，赵奕又怎会让他出面与自己商谈。念及至此，他谨慎地回道：“这可不好说！我得亲自去看过，才能给出估价。”

“伍掌柜！这样说可就不厚道了！”白沐盯着伍掌柜，意味深长道：“既然您与孙老板相识，那牧天斋自然是去过。这酒楼所处的地段，内中有多大的占地，想必也一清二楚。除了这些，所能看的还有什么？无非就是些装潢修缮，零零琐碎！而这些末节琐碎，根本就不足为凭。若广来钱庄肯借贷钱财，酒楼开业必然要重新修缮。此时这般，怎能算作估值？”

伍掌柜眉心轻蹙，正想开口反驳。“可是......”

白沐不等他开口，便朝其摆了摆手，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诶！伍掌柜怎么如此计较，咱们又不是当下就立约借贷！我只是要你交个实底，你觉得牧天斋到底值多少银子？”说到这里，他神色一正道：“它能价值多少，我就借贷多少！”

伍掌柜瞧见这般，明白对方在逼自己估价。若自己能亲到酒楼转上一圈，自然可以挑挑拣拣，砍砍价钱。不过看这情形，对方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若放在往常，遇到此等情况，他有得是办法应对。可面前之人偏偏是留夜候的二公子，这种人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一念及此，他立时明白，今天的这笔生意是绝对赚不到钱的。心下已然明了，也就咬咬牙道：“牧天斋那地段还算不错！我估么着，能值个一千六七。若按当铺的规矩，抵押之物要半价折算。不过，既然是二爷亲自前来，那就计作原价，一千七百两抵押。不过，我要见到那契书才能借钱！”

白沐听了这一番说辞，自然明白对方在卖弄人情，索性事情顺利，也就不想再添枝节。“这样吧！一千七百两银子，一成的利息，三年还清，逾期不还，便以酒楼抵债。如何？”

伍掌柜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点头应道：“可以！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契书？”

白沐扫了眼身旁的赵奕，轻笑着回道：“后天上午，西凤楼见！到时，我会让伍掌柜看到契书！同时，也请伍掌柜带上钱来。毕竟，我们这边急等着钱用。”

伍掌柜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何不约在钱庄相见？”

白沐看他询问，笑着解释道：“我家公子虽在贵庄借钱，却不想外人知晓。这钱庄人多眼杂，难免不会走漏消息，这才另择地方，还请伍掌柜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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