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访(1/2)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和煦的清风自身旁吹过，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白沐出了客栈，于街道上缓步慢行，昂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心中默默地估算着时间，约么时候差不多了，这才一路赶往留夜候府。他住的客栈与留夜侯府相距不远，没用多久便来到了侯府的门前。

白沐站定脚步，打量着眼前的留夜候府。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留夜城，而眼前的候府与他想象的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这座的侯府没有想象中的宏伟华丽，也没有想象中的气势巍峨。虽然府院很大，但却十分的破旧，似乎已很久都没有修缮。大门上的朱漆有许多处脱落，露出了里面棕色的木板。不仅如此，门前地上的青砖也有很多的碎裂与破损。除此之外，更加醒目的是，坐落在门前两侧的石狮。这两尊狮子虽雕刻得栩栩如生，可其中一只少了左脚，而另外一只则缺了右脚。如此左右缺失，虽有碍观瞻，倒也还算对称！真不知道，不是不有意为之。

抛去这些不提，最让白沐好奇的是，这留夜侯府并没有想象中的守卫森严。门前只有一名手持蒲扇的老人，斜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不过，当他仔细地观察过老人后，竟发现这位看门的老人并非寻常之辈。老人那蜷缩的身体看似懒散，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与其年纪相悖的力量！那种力量十分惊人，似乎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除此之外，老人那握着蒲扇的大手，也隐隐地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金属光泽。虽然无法断定老人练得什么功夫。但却可以肯定，无论是何等法门，想要练出这样的效果，都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也许正是有了这样老人，侯府的门前才不再需要大量的守卫。相信，有这位老人守在门前，也没人能够闯进侯府。

白沐稍作整理，伸手入怀取出拜帖。快步来到老人的近前，朝其深施一礼道：“老人家！晚辈是白氏商行的管事白沐，初来留夜城，想要求见留夜候！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老人听到有人说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起身，依旧斜靠在椅子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白沐，懒洋洋道：“你来得不巧！回去吧！”

白沐被对方回绝，以为是老人贪睡，不愿为自己通传，便从怀中取了十两银子，双手奉上道：“些许钱财不成敬意，请老人家收下，买些酒吃。”

老人斜眯了白沐一眼，根本不看他手中的银子，挥摆着自己的蒲扇，打了个哈欠道：“这银子虽然是好东西，可老头子却不敢拿！咱们侯府规矩森严，私收外礼是要被赶出去的！我已经这把年纪，若为了你这些许钱财被赶了出来，岂非得不偿失！好了！收起你的银子，别打扰老头子睡觉！”

白沐一听这话，顿时醒悟过来，面前这老人颇有些眼界，区区十两银子根本就没能看在眼里。而像自己这般，前来求见留夜候的，恐怕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早就习以为常。可眼下自己的身上，除了四枚五两的银锭，便只剩下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且两张银票暂时还不能动用。可瞧老人这样子，即使自己将身上的二十两银子全部取出，也未必能打动对方。他心念急转间，便有些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老人看到白沐神色迟疑，不由挥了挥手中的蒲扇，坦然道：“年轻人！你还是回去吧！不是老头子有意为难，不给你通报！实在是没有办法通报，你来的时机不对！”

白沐疑惑道：“哦？此话怎讲？莫不是侯爷不见外客？”

那门房老人摇晃着脑袋道：“这倒不是！我家侯爷一早就出门去了！此刻不在府中！你要老头子如何通报，又能通报给谁？”

“原来是这样！”白沐心下恍然，随口问道：“那敢问老人家，可知道侯爷何时回来？”

那门房老人见白沐不肯离开，心中已然不耐，自顾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摆摆手道：“不知道！”

白沐虽察觉到老人的不耐，可他对于白跑一趟却心有不甘，遂只得咬了咬牙，厚着脸皮问道：“敢问老人家，可知道侯爷去了什么地方？”不过，这话才刚刚出口，他便感到了有些后悔。因为，这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也是一个很不礼貌的问题。这样的问题，注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果然，老人听了这话，随即转过身来，睁开双眼，瞪着白沐道：“这是主人家的事情，怎是我一个门房能够置喙！更加不是客人该询问的！”

白沐被老人如此训斥，顿时感到一阵尴尬。眼见自己白跑一趟，还惹得老人不快，心下有讪然，正想开口向道歉。

可就在这时，却见有人自侯府内院中走了出来。行至门前，朝向老人问道：“四伯！这是何人呐？”

那门房的老人见到来人，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手无比的矫健，完全不似个垂垂老朽。

“回二公子的话！这人是白氏商行的管事，登门求见侯爷！可眼下侯爷并不在府中，我就没有通报。”

那人听了解释，颔首道：“嗯！原来是这样！四伯自行处置！”言罢，便要迈步出门。

白沐从此人出现，便悄悄地打量着对方。这是一个比自己年纪稍长的男子。其容貌翩翩，行止从容，一身华衣长袍，手持素面纸扇，身上的高贵儒雅浑然天成。虽气质斐然，却丝毫没有疏离之感。举手投足，皆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不过可惜的是，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却面色苍白，说话时中气不足，显然是有病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