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临近(1/2)
白沐等人赶赴天山,一路前行走了数日。随着行程的推进,路上所见得尸体也越来越多。这些尸体衣着不同,死状各异。好在尸体虽发现了不少,可他们却始终没有遇到截杀。
根据当前的情况,白沐推测,自己一行之所以如此顺利,很大可能是有人已清除了前方的危险。而从近几次发现尸体的数量来看,这次天山之会能够抵达的只怕不会很多。
在他意识到前方危险重重后,也有意无意地放缓了速度。对于这个举动,任宗赋与云彻皆有所察觉。不过,他们对白沐的用意俱都了然于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许了这般做法。
白沐挥舞着马鞭,驭车前行,朝向车内道“今天这日头很足,风也不大,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马车内的任宗赋听他此言,笑着道“是吗车里坐得久了有些气闷我也出来透一透气”言罢,自顾伸手撩开车帘,与白沐并肩而坐,并朝其问道“你的脚伤如何”
白沐被其询问,连忙道“些许小伤,修养个三五日便能恢复如初怎敢劳前辈挂心”
“还是年轻,恢复得真现在的我若是受了这样的伤,只怕要养上月余才能勉强下地”任宗赋感慨道。
白沐听了对方此言,却是暗自感道这人若上了年纪,就容易伤春悲秋现在的任宗赋便是如此,有些絮叨,容易伤感。可难得的是,像这样一位闯荡江湖几十年的武林大豪,为人行事却少见戾气,能做到如此,当真极为不易。
在他看来,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身上多少都会沾染些戾气。包括自己在内,也难免如此。不过,白沐一直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受戾气的影响。除此之外,重要的是,他是个没有信仰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对任何事情都很难虔诚,也正是这种心态,导致他缺少执着的心境。一个人若难以执着,对戾气的抵抗自然就胜过常人。
任宗赋坐在白沐的身旁絮絮叨叨,也不知道,那细碎的言语是说给白沐,还是说给他自己。
“我还记得,年少时跟着师傅学武的场景师傅的为人十分和善,从不打骂于我。那个时候幸福的事情,便是每隔旬月都能吃上一顿肉食。你要知道,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一年都吃不上半儿荤腥对于那时的我而言,这世上没有比吃肉幸福的事情。”
白沐道“哈所谓食色性也,食还在色前可见吃的重要,的确为人欲之”
任宗赋笑了笑道“如今的老夫已功成名就,不再为衣食发愁可无论如何,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说到此处,他微微一叹,无奈道“人不对了,心境也不对了”
白沐听到后那句,人不对了,心境也不对了稍作思索后,很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任宗赋继续道“这江湖路不好走我师父有七个徒弟,可除我之外,仅剩一名师弟尚在人世。不过,我那师弟却早已是废个人,苟延残喘而已。江湖武林纷纷扰扰,但凡有其它出路,谁又会选择这条路呢老话说得好,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有能为有本事的人,谁不想在朝廷谋个官家出身。老夫也曾想考个武举,可朝廷对应考者的出身背景要求严苛。那时的老夫无钱无势,竟连报考的资格都没能拿到。”
白沐看了看任宗赋,皱眉道“哎就算拿到了资格又能如何我朝重文抑武,武官的仕途艰难无比。想要有所作为,是难上加难。小子曾于军中任职,清楚文官对武将的压制,简直令人寸步难行。”
任宗赋叹了口气道“人都说,江湖多自在其实,人只要活着,便没有真正的自在,规矩会如影随形地约束于你。”说着,他微微一停,复又道“我记得,师傅曾跟我说过,与人动手,难打的,便是捉不住的对手。看得到,才能打得到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白沐听到此处,立时察觉,对方说话的节奏突然凌乱起来,非常跳跃,前言后语竟毫无关联。他清楚是老人的心境如此,或者真正的东拉西扯就是这般样子
任宗赋一句未完,忽而又转换话题,朝其问道“你说曾在军中任职,不知是在何人手下”
白沐见其询问,随即道“晚辈曾在杨廷宇将军的手下任职幕僚”
任宗赋微微颔首,怅然道“哦原来是杨无敌人都说杨无敌郭百胜乃世之虎将可惜,我却无缘得见。”
“此言倒是不假的确是虎将无疑这郭杨二人仅就武艺而言,应在伯仲之间。若论兵法韬略,杨将军善攻,郭将军善守,各有所长。不过,若论起为人,郭将军却比杨将军要圆滑许多。”白沐道。
任宗赋问道“我听说,杨将军正闲赋在家”
白沐道“嗯将军被朝臣弹劾,此刻罢官在家。”
任宗赋复又道“常听人说,杨廷宇的大刀厉害无比,罕逢敌手,却是未曾见过”
白沐略一沉吟,解释道“杨将军的刀法虽为家传,却是军中兵技,与世家武学不大一样。招式变化大开大合,刚猛无比,并不以精巧见长。不过,杨将军的修为已入宗师之列,说其修为罕逢敌手,倒也不是夸张之辞。我多次见到杨将军与人动手,可以说目前为止,除郭百胜外,还未曾遇到一合之敌。”
任宗赋听闻至此,不由心生向往道“真没想到,杨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不能得见其人刀法,真乃一大憾事”
白沐道“其实,杨将军不是刀法无敌,而是其人无敌军中兵技善用杀气,人有杀气便能无所畏惧,人无畏便所向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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