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雪(1/2)

雪如约而至，洋洋洒洒充斥在天地间。站在屋里，只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

烟醜园周围的瓦砾上，盖满了白色的雪，也盖住了碎片锋利的棱角。三两只小麻雀跳到瓦砾的雪上，脚步轻盈，在雪地上印出小小的梅花。一只饿着肚子的野猫，飞身扑向麻雀，意图抓两只填肚子。

麻雀扑腾翅膀飞走了，而野猫，被藏在雪地里的碎片刺穿了胸膛，红色的血流淌在雪地里。雪，密密麻麻，遮住了血迹，最终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当天地足够广阔，人就有多么渺小，阮碗站在窗边，吃着枣赏雪景。在她的眼底，有远方苍茫的大山，白玉般的树枝，至于那只倒霉的野猫，压根没有进入她的眼。芸芸众生，生死挣扎，到头来，也只是芸芸众生。野猫如此，阮碗也是如此。

阮碗看着手心的枣，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一幕，曾经也有如此大的雪，她光着脚走在路上，不冷也不痛。她就这样走啊走啊，直到遇到路边卧倒的男子。

那个男子是什么样的呢？阮碗记不清了，奇怪。阮碗将枣放进嘴里，心理嘀咕：“我怎么会在雪地里走，下雪的天多冷啊。嗯，难道是电影或电视剧的场景吗？可惜记不清了，不过大雪天在外面跑，肯定不会是喜剧。嗯，不想了，吃枣吧。”

枣的数量不多，阮碗每天限量吃。每颗枣她都是很爱惜的吃，就连枣核，她也会吞下去。可惜的是，吞了十几颗枣核，没有一颗枣核变成导航仪。阮碗嘴里咬着枣核，正琢磨是整个吞还是咬碎了吞。

梅韧幸敲门进来了，抖了抖身上的雪。屋里窗户开着，门打开后，寒风猛的灌进屋里。梅韧幸忙关上门，瞅瞅阮碗不怕冷的模样，忍住关窗的冲动。他搓搓手，吐口热气，道：“祭神大典下个月十六开始。那天正好是农历二月二，我们等雪停了再出发。”

“林子里的动物好猎吗？”阮碗在小本本上写道。冬天太冷，笔在纸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但是没有墨水流出来。阮碗瞅瞅圆珠笔的笔尖，将枣核咽了下去，对着笔尖哈口气。嘴边没有白色的雾气出现，阮碗这才想起，她已经是骷髅了。

“林子里很安静”，梅韧幸说着，边从怀里摸出一只铅笔，一把削笔小刀，语气不自然的道：“这是在附近的废墟发现的，我想着你用得着，顺手捡回来。”梅韧幸的手上有碎片划伤的痕迹，指甲开裂，这是在废墟中翻找受的伤。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手而为，不过是有意为之而难以开口罢了。

接过带着人体余温的铅笔，阮碗握紧，珍惜的小心写：“什么时候去打猎，我也去瞧瞧。”

“好。明后天都会下雪，储存的食物不多了。我打算午后去林子里转转”，梅韧幸停顿一秒，补充道：“四大金刚也一起去，我们都去。”

咦，阮碗很诧异。四大金刚这两日和虎威混的很熟，哥哥弟弟称呼的就像是一家兄弟。怎么回事？四大金刚不缺食物，也要出去打猎。

梅韧幸看出了阮碗的疑惑，装作关窗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长生门的盘踞在这里，里里外外驻扎多少骷髅，我们没有弄清楚。趁这次出去的机会，打探一二。”

原来如此，阮碗点点头，表示食材的事就包在她身上，你们专心打探便是。

窗户关上了，屋里暖和多了。梅韧幸不露痕迹的退后两步，笑着说：“那我们的食物，就拜托你了。”

......

午后，阮碗、四大金刚、梅韧幸、穷窝、富鬼、梅山、梅果等人，结伴去了烟醜园北边的林子。选这个方向，是四大金刚挑选的，这些日子，四大金刚随着虎威巡视，唯独北边的林子没有来过。四大金刚询问原因，虎威笑而不语。

人多好办事，分组好行事。林子里危机不可知，阮碗不放心梅韧幸单独行动，加入了梅韧幸那一组。四大金刚、富鬼、穷窝三个骷髅查看周边地下，打探长生门的私密。

林子里确实很安静，转悠了好久，别说野鸡了，麻雀也没见一只。阮碗再一次想念枣核牌导航仪，有它在的日子真的是方便。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道光在脑海里出现，阮碗凝心静气，那道光又无影无踪。阮碗气馁的拍拍头，树枝抖动树上的雪正好落在她头上。

阮碗晃掉脑袋上的雪，抬起头，看见树上的大松鼠。松鼠摇着蓬松的尾巴，扑扑扫着树上的雪。

“树上那只松鼠，油光水滑”，梅山感叹道。油光水滑，梅山和梅果对视一眼，抱着树干爬上了树。然后，掏松鼠洞。

大松鼠生气了，吱吱的叫唤。很快，一大群松鼠出现在树上，呲着牙攻击树上的梅山和梅果。

梅山、梅果不敌，忙爬下树四窜逃命。

“没出息，松鼠的口粮都抢不到”，梅韧幸骂了一句，掏出枪，朝天放了空炮。

枪响，虎啸声也想起。此起彼伏的虎啸声，响彻云霄。这里有的不是一只虎，而是一群虎啊。

难怪虎豹卫队不用巡视北边，一大群老虎守着，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出现。梅韧幸汗水沁透后背，现在就有不要命的来了北边，正是他们自己。

黑色条纹体格壮硕的老虎，出现了。它怒吼，长长的虎尾横扫，梅山趴在了地下。梅韧幸握枪和黑虎对峙，嘴里喊着：“阮碗，走，快走。”

梅果也掏出枪，指向黑虎。

远处传来四大金刚的叫骂声：“是那个龟孙开的枪，老子正好从老虎嘴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