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桃2(2/3)
率,一个节奏,就是毫无差别地将字吐出来,所以怎么听都像是念经:“死者跟凶手根本不认识。”荔香瞪大了眼睛,祝航飞皱起了眉,付沧海的黑脸变得更黑了。
“被害人在死前打过最后一通电话,是一个没有被保存在通讯录里的陌生号码。而这个号码,就印在死者的钱包里,一张提供色/情服务的小卡片上。凶手应该是在大街上拦下了死者,以卖/淫为由,将那张卡片递给他,诱使被害人先去附近的酒店开好房间,再打电话通知她地址。所以,今晚死者独自来到这家情人旅馆开了房间,不是为了跟情妇幽会,而是为了嫖/娼。”甄珍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
荔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嘟囔起来。
甄珍完全没看见她,继续用喃喃自语般的声音说道:“从这个线索来推论,死者跟凶手并不认识。但凶手将死者杀害之前,对他进行了残忍的折磨与虐待。尤其是将死者的生殖器砍下,切成小块塞入死者口中令其咀嚼的这一行为,凶手通过对性/器官的破坏与侮辱,宣泄了一种对男性的仇恨……”
“再加上,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犯罪信息——黑桃皇后的扑克牌,死亡的预兆,手持武器的王后……由此推测,”甄珍说到这里,终于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脑中数条线索汇总成了一支,“凶手的外貌条件足以将死者引诱到这里,应该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或有异装癖的相貌清秀、身材瘦小的男子。具有一定的解剖学知识,两手可熟练用刀,应为左撇子或经验丰富的医疗行业从事者,如医生、法医等。凶手对男性怀有很深的仇恨,曾遭受过来自男性的严重伤害,如情伤或性侵犯。最重要的一点是……”
“这是凶手的第二次犯案,他的行凶手法取得了进步,并在现场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犯罪记号,说明他已经成长为了一名连环杀手,如果不尽快抓住他,不久后他会第三次犯案的。”
甄珍全部说完,突然想起祝副队长刚刚的交代,随即两脚一并、抬手敬了个礼:“报告付队,我说完了。”
“……”付沧海瞪大眼,望着甄珍,模样更像一只能直立行走的鳄鱼了。
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尴尬气息蔓延填充,只有“咔嚓咔嚓”的照相机闪光灯在制造声响。
突然,312号房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警员刘晖大步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付队,监控调出来了,拍到了一名女性嫌疑人!”
九月末尾的这个夜晚,对粤城警方来说,注定是无眠的。
这一晚,抢劫打砸、街头裸奔、连环谋杀,宛如一个个标好了序号的重磅炸/弹,接连投放在了这座城市上空,炸了个整整一夜。
翌日,天际刚泛鱼肚白,市局大门还没来得及被新鲜的雾霾所笼罩,就陷入了人山人海的拥挤混乱中。
现场勘查结束,刑侦队收队回到局里,四五辆警车与运尸车之后,跟了满屁股的媒体,一大早就上演了出惊心动魄的追车戏码,从案发地一路追到市局,跟早就以庞然身躯停在路边守株待兔的厢型车两军会合,瞬间把市局门口堵了个有进无出。
付沧海和祝航飞两位正副队长,刚从车里下来,就被记者们瓮中捉鳖,堵了个“开门大吉”。人群蜂拥而上,从四面八方怼过来的黑话筒当场将二人戳成了俩人形筛子……
“请问魅夜旅馆发生命案,凶嫌犯案手法疑似9.23虐杀案,这一情况属实吗?如果属实,请问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吗?”
“请问昨晚的凶杀案,是否与我市黑势力帮派‘白羊组’在闹市区打砸抢劫事件有关?”
“请问一晚上连续发生两起治安混乱,一起连环谋杀,我市是否陷入一级警戒状态?警方能否确保我市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几乎被人海淹没的付沧海,嘴里大喊着“警方机密”、“无可奉告”之类的官腔,刚喊出来,连个水花花都没溅起,瞬间就被记者们“问题的海洋”席卷而去了……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闹剧现场边缘。
此时,一辆堪比废铁的二八自行车,晃晃悠悠地以蛇皮走位骑了过来,骑车人嘴里哼着悠闲小曲儿,逮准人群缝隙就朝里渗透。
“二八大杠”那行将入土的铃铛声带着岁月腐蚀的喑哑,高唱着荒腔走板的“叮铃叮铃”,无孔不入,在人海里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骂娘声。
“借过借过!”骑车人一脸不耐烦地喊道,蹙起的剑眉之间写满了“挡我者死”。
人潮汹涌,自行车好不容易才挤出密密麻麻的摄像机与记者,咔咔作响的车轮不堪重负地滚到了市局对面,一家街角报亭前。手刹已退休多年的自行车,在骑车人最原始粗暴的停车方式——用脚刹车后,停了下来。
“一份儿《朝闻粤览》。”在喧哗嘈杂声中,骑车的高大男人冲报亭老板喊道。
接着,他一只脚踩地,一只脚还踩在脚蹬子上,上身挺直,使整个自行车以一种稍稍歪斜的姿势,展示起他傲人的腿长。
骑着破自行车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生命不息,骚包不止”的墨镜,让他在雾霾中能见度基本为零,他抬手扶了扶墨镜,抖落一身的英俊潇洒。
但就在这时,男子苦心经营的造型却瞬间毁于一旦——
自行车的手把旁边,那颇具时代感的车铃铛突然“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埃后,光荣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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