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来不及多想,沈宛忙紧紧抓住马车车壁,变故突起时并未听见车后两名随侍的声音,想必已经遭遇不测。只是不知是什么人劫持了马车,等到外祖父知道这边事情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心中惶恐非常,正要掀开帘子看外边的情形,一柄弯刀砍在车壁上,沈宛吓了一跳,抬眼见一个方脸汉子已经闪身进了马车。恶声恶气道:“老实呆着别动!”
沈宛忙答道:“是,我不会动。”似是意外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不怕,汉子抬手将沈宛打晕,沉声问道:“甩掉没有?”
赶车的瘦削男子眼眸充血,咬牙道:“看不见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计划继续跑!”方脸汉子紧握弯刀吼道。两人昨日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主上安排的人,吉木格用暗语指示他们今日黄昏在渌水苑外的百香阁碰面,哪知到了那里却遭遇伏兵,狼狈逃窜之下又发现新的指令,说是前往柳树林。从之前出事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沦为弃子,躲藏这么长时间,原本以为的转机竟然是做诱饵。吉木格从不在乎底下人的生死,要是今日没有完成任务,普天之下恐怕二人再无生机。
狂奔的马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众人眼中,一身黑衣的靳亮朝空中放出一枚信号箭,湛蓝色的烟火照亮半边天空,闲闲骑在马上的罗译打马便向马车的方向追去。他一身黑衣,脸上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冷的眼眸,如鹰隼般在夜色中熠熠生光。身后十余骑皆是护国公府亲卫,战场历练而归的冷血铁汉眉目沉静紧随其后。
在柳树林边终于发现那两名北凉人逃窜所用的马车,罗译抬手示意所有人戒备,一名亲卫刚想上前查看,周边已经响起整齐的脚步声。看样子并非散兵游勇,罗译双眸微眯,不知道崔元林是带着哪里的驻军干这卖国的勾当。
为首之人亦是黑衣蒙面,哑着嗓子问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我等兄弟不过是讨口饭吃,何必多惹是非?”
罗译冷笑道:“能将手伸进兵部,贵上好大的手笔。在下也想来分一杯羹,不知意下如何?”
“我等山匪而已,闲暇时做做马匹买卖,阁下实在是太抬举了。”
“百余匹骏马交易,看起来确实像是马贩子在这里碰头,不过,先前追击两名北凉奸细的时候,我得了一个物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龙首狼身轻轻晃荡,对面的黑衣人神情一变,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单手一挥,铺天盖地的箭雨顿时朝众人扑过来。十余人立即翻身躲在马腹下,罗译亦是弯弓搭箭,嗖嗖嗖三声,连珠箭应声而发直奔黑衣人。那人挥刀避开前两箭,胸口终于还是受创。咳出一口血道:“好身手,可惜今夜就要葬身此地!”柳树林中奔出无数好手,与罗译所帅十余人展开殊死拼杀。受伤的黑衣人寻机遁入夜色之中。罗译斩杀近前的三人,手提长剑紧跟而去,那人惊觉身后杀意腾腾,惊走用作掩护的马匹,顿时挡住了罗译的追逐之路。
飞身上了一匹惊马,罗译挽弓瞄准那人后背,利箭飞出之时闪身避开那人摔下马匹时扔出的暗器。奔至近前,那人已经被惊马踩得血肉模糊。长剑拨开衣物碎片,见那人胸前果然纹着皇室暗卫图案。皱眉四看,一点微光引起罗恪的注意。原来是一名晕厥在此的女子,发间银簪微微闪光。身边两人正是靳呈蹲守数日发现的北凉奸细,看样子已经被灭口。而那女子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刀伤,鼻端还有微微的气息。竟是没死,罗译皱眉轻轻拍道:“喂,醒醒。”
“飞,白鱼···”沈宛再次晕厥,罗译心道莫非此人知道了什么秘密。皱眉想了想,俯身将人抱起,与那十几人化整为零回了别院。
徐哲在房间内用纸人装成静静读书的罗译,不时进进出出端茶送水。突然见罗译一身是血抱了一个女子从暗门进来,唬了一跳道:“公子,这就是幕后主使?”
“蠢货!”罗译冷哼道:“她受了伤,你快给她处理下,我还有事情要问。”
“可是,这是姑娘啊。”徐哲兔子般跳开道:“正巧陆先生来了,我这就去请他。”陆千游曾是御医,遭了陷害全家送命。罗译机缘巧合救了他,从此一心一意畅游江湖,闲暇时也来与罗译说些诗词歌赋。那边徐哲将他请来,见沈宛伤重,也不多话,挽起袖子帮着将伤口包好。敷上护国公府秘制伤药,长吁一口气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幸好刀口偏了一寸,否则伤了主脉便是必死无疑了。”
“你得让她活着。”罗译冷冷吩咐两句,换了衣裳带徐哲出门。柳树林的事情已经解决,翠锦阁那边才是大头。
翠锦阁中,吉木格已经取下面具,从被毁的据点之一中取出的羊皮密信尚未完整,弯弯曲曲的北凉文字犹如悬在两人头上的利刃,让二人坐立难安。两方暗地里的交易一直依靠信物以及这张羊皮盟约,上面有暗纹的签名,若是流落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大人确定那暗中的人会跟着左左二人进入柳树林的包围圈中?”
“敌暗我明,唯有这一计可以诱出那股势力。若非你们办事太过大意,那信物纵是丢失,半张盟约也应该好生藏着。”
“人是叶元礼带来的,性命担保道是可信。如今出了这件事,我们何必分什么你我。差事办不好,大皇子发怒不说,你的主子也不会轻饶吧?”
“哼。”崔元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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