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行刺事件发酵 2(1/2)
被点名的危吢孝立即出列,朗声道:“军马被调换一事正是微臣上折启奏,只是苦于贼人太过狡猾,一直没有有力的证据。不过,三月前,前武威将军部下一名近卫的亲眷曾经找到微臣,留下一样东西,或许对于指证贼首有用。”
“三月前?”皇帝沉声问道:“难道爱卿曾经将此事禀报过?”
危吢孝忙道:“禀陛下,那人当日口出惊天之言,行前只是呈来一卷血书后就不知所终。微臣四下打探也没有所获,故而未敢轻易上奏天听。不过看来,此人所言应是属实。”
“敢问大人,那人究竟说了什么?”
危吢孝淡淡道:“微臣自认在兵部这些年间兢兢业业不敢存有私心,然而那人直指朝中有重臣染指军马采购,并且害得武威将军年前大败。还扬言北凉贼心不死,若是不将蠹虫捉出,大靖将士还将再受荼毒。那人留下的血书也无非是剖明身世心意,说起来,此人难道竟不曾寻到护国公府上?按说那人兄长既是武威将军部下,应该第一个找的就是护国公府才对啊。”
“不错,朕也有点好奇,为何那人舍近求远,只在兵部晃了一圈就不见了人影。”皇帝语气成冰,罗译思忖片刻道:“自从受伤后,兄长离开边关归家养伤,已经很少与外界联系。圣命下达以后,崔统领已经带人到府上仔细盘查了一遍,并无危大人口中那人踪迹。”
武将一旦重伤卸甲,在官场中再难起复,殿上与护国公交好的老臣闻言心有戚戚。秦相抚须道:“武威将军重伤归家,那人既是有所图谋,觑准兵部主事也在情理之中。想是后来遭遇什么意外,事情不了了之也有的。而在暗中谋划之人可能亦是察觉到了圣上的意图,所以才敢设下毒计,想要借北凉的手加害陛下。北凉两位王子积极与大靖结亲交好,眼下却出了这样的事,还请圣上三思,推迟长宁公主和亲北凉一事。”
“微臣复议。”亦有其他老臣附和秦相的意思。曾任职凉州城守的谢廷章出列禀报:“此事的确值得推敲,不过微臣看来,既然北凉国内势力交杂,与最有实力的大王子交好也未为不可。那人与文思道勾结,又在大王子的贡品中动手脚,二人已是水火之势,应该可以利用。”皇帝不置可否,又有几人出言相合。
此时却有金吾卫上殿禀报,道是禁军统领崔元林在外求见。罗译闻言嘴角轻扯,皇帝微一晃神,沉声道:“唤他上来。”
崔元林风尘仆仆一脸胡渣进到大殿,手捧一物跪地道:“微臣奉旨搜查文家名下产业,发现京郊一处庄子上曾有北凉人的踪迹。昨夜带人偷袭,擒得贼人七人,交由翟五刑讯之后获得口供,请皇上过目。”
皇帝颔首,有太监将东西取来,怀恩亲自捧到皇帝案上展开。目之所及处,竟然将北凉二王子沮渠拓烈如何派人与文思道心腹交易写的清清楚楚。还有一本历年交易的账簿,每页均有文思道私印,清楚记载着他如何从户部调拨银两将劣马以良马送入军中。
最后一笔赫然是年前调拨到北凉前线的武威军中,征战伊始马儿便体力不支,多少大靖将士沦为北凉铁蹄下的亡魂。还有查出的文家如何奢华以及田产无数,皇帝闭上眼,冷笑道:“好啊,前年开始,皇后宫中就减少份例,甚至只在年关裁了三套衣服。文思道倒好,拿着朕私库中挤出来支援边军的银子肆意挥霍。府里的池塘底下也是白银铺地,过得比朕这个皇帝都滋润。”
眼见朝臣中一人脸色越来越白,皇帝失了威慑的兴趣,冷冷道:“朝堂上本应跻身的是忠臣名将,奈何却有人心思龌龊。刘牧孙,你身为户部尚书,御下不利,纵容勾结文思道利用职务之便调换军马。加害大靖将士,辜负朕的一片信任,你可知罪?!”
“臣······”刘牧孙骤然伏倒,大叫道:“陛下圣明,微臣一切都是按例行事,并未贪墨国库银两。求圣上明鉴!”以额撞地,刘牧孙深恨自己多年来为何就那么天真,以为皇帝真的是拿自己当心腹,哀戚道:“陛下,老臣追随您多年,深沐皇恩,怎敢做那欺上瞒下之事,一切都是文思道瞒着老臣的······”
“混账!”皇帝将账簿扔到他面前,怒道:“文思道给你的每一笔提成都在上面,你敢矢口否认?!”
匆匆翻检之间,刘牧孙忆起文思道曾经对他说过想要告老还乡之事。作为皇命的执行者,果真是要被舍弃了,年初交易信物遗失已经是个警告,他只恨自己太过天真,以为皇帝会顾忌君臣情谊。面色灰败,委顿于地,叩首道:“老臣渎职之罪无可辩驳,还请皇上念在老臣忠心侍主多年的份上,宽宥罪臣家人性命。”
“欺君罔上,罪无可赦!怀恩。”
只见不动如山的老太监忽地身形微动,人已经站在刘牧孙面前,拂尘清扫,二品顶带之下,鲜血喷溅而出。众臣大惊,又听皇帝冷冷道:“传旨下去,刘牧孙有负天恩,已经被朕赐死。念在他侍奉朕多年的份上,家产全部充公,准其家眷无论老幼仆从,皆得以全尸入刘氏祖茔,由其族人祭祀。”
“是!”金吾卫气势汹汹奔出皇宫。昔日在京城无比辉煌的府宅人仰马翻,继被满门抄斩的文思道一家成为京城人人避之不及的人间炼狱。
“护国公。”侍卫将殿上血迹洗净,皇帝心绪怒气稍微平息一点,语气和善对罗钦方道:“朕有愧,罗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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