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财主离家出走(2/2)

“爸爸，火车票是卧铺吧，现在天气冷，到我那里拿军大衣啊，就说主任给的。拿2件，给妈妈留一件。还有什么能拿啊？哦，毛巾，中华牙膏，脸盆，饭盒，那个散装梅花蛋糕多拿点，给外婆妈妈姐姐吃，那个饭店里还有生鸡蛋，多拿点煮鸡蛋，我们路上带着吃，留点给妈妈。爸爸，还有大前门烟和中华烟，还有茅台酒，你要不要拿几条走关系，找个我能背的包呗，我的小动物饼干我的小画书，还有衣服，爸爸，我怕冷，棉鞋哦，毛衣哦，围巾，帽子，袜子，爸爸，怎么办啊，东西太多了，你能背得动么？你大背包，我小背包，手提包，你还要抱我，爸爸，你火车站认识人么，可以托运么，不紧缺的东西，可以叫妈妈从邮局寄给我们，我聪明吧？忘了，还要带点黄连素，爸爸我和你都容易拉肚肚……”

张浩然累着了，这年代去北京太不容易了……

到了走那天，姐姐张清然哭了，闹起来，不让弟弟走，张浩然抱着姐姐说：“姐姐不哭，我和爸爸，夏天就回来了，买洋娃娃给你！”

“我不要洋娃娃，弟弟，不要走嘛！”

“松手，妈妈，你把姐姐抱走，我和爸爸上火车了，我会写字了，我还会画画，我写信画画给你，外公说，北京有好吃的果脯蜜饯还有山楂糕，我寄给你，外公给我钱了……”

绿皮火车，我来了，北京，等我，清华，等我……

上了火车，列车长都是张建设的熟人，卧铺车厢，下铺，张浩然很满意，上辈子为了省钱，坐的硬座，那滋味，12个小时下来，屁股都坐疼了。

张建设和同车厢旅客聊天，张浩然觉得没意思，想睡觉，对爸爸说：“爸爸，我有点困，你帮我脱棉袄，你的军大衣脱下来，我要盖着睡觉。”

“张同志，你家儿子这么小，说话这么顺啊，真聪明！”

“哪里，哪里，他外公外婆都是老师，经常教他。”张建设谦虚地回答。

“哦，家传啊，怪不得的！像你爱人吧，眼睛比你大，皮肤随你啊，比你还好，真白，小白面人啊！”

“他妈怀他时，就喜欢吃桂圆，他妈眼也大，小孩会长。”张建设不好意思了。

张浩然想什么了，想他外婆为什么没来送他，外公以为外婆会来，也没来，俩人还是不相见。

张浩然就是想不通他外公外婆为什么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离婚，就这样耗着，看着怪难受的。是不是早夭的大舅要是还活着，就好一点？

也不一定，很难说。

张浩然还想起来，有一年春节，几家一起吃饭，大姨夫提起来把穆外公接来一起过节，吴外婆把饭桌都掀了，把大姨一家赶了出去，还说了一句：“以后你们一家不要来了，小俊他爸，你和你岳父过节去吧，收拾好东西，马上给我出去，不要再踏入这家门一步……”

“岳母，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啊……”大姨夫气愤地说。

“我就不讲理，你讲理，你和小俊外公过日子去。算了，不要再说了，看到你就来气，走吧！快点走啊！我拿竹竿子撵人啊！”吴外婆更大声了。

大姨一家，以后过春节就不来了。后来，几家子渐渐春节都不去外婆家了，只送东西和衣服，还给过节钱，不过小辈要去拜年，吴外婆都会给压岁钱，这春节过得，天下少有了。

张浩然估计吴外婆想起年轻时的事了，穆外公当时知道结婚的对象被换了，准备离家出走的，结果，穆外公父亲在酒水里下药，被送入洞房，生米做成熟饭，才认这门亲的，没有感情基础，捆绑在一起的夫妻有感情么？晚上，关灯，睡觉，生小孩子，例行公事……

吴外婆是小脚放开的，走路都不快，张浩然还看过吴外婆的小脚，都变形了，惨不忍睹，哪里有什么三寸金莲的美感，那些文人墨客，喜欢小脚的，都是变态……

不想了，想清华大学吧，哲学系，嗯？不是文学院并给北京大学了，嗨，还真和上辈子不一样啊！

这样一来，清华的女生不就多了，男女搭配，学习不累，还有，老教授他们，不知道回来没有，不要又给安排什么研究所养老了，浪费教育资源啊！

北大，指望我们清华文学院连教授都送给你们，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