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争执(1/2)

“你可，别，别乱说。”许周暗地里红了耳朵，眼珠乱瞟，手心滚烫。谢春山给了他个白眼，回到车上。

“你们兄妹两个人倒有意思。”韦娘打开旁边的梳妆镜，把头上的首饰一件一件的拆下来，旁边已经伸开一床被子，她把谢春山裹了，又拿出一床，裹了自己，再抱着谢春山，顶上搭着自己的被子。

“这样你能暖和点。”韦娘脸上没了脂粉的遮挡，憔悴不少。

“姑娘，咱们两个人萍水相逢，你大概也能猜出我是个什么人。从前在楼里的时候，我生过孩子，是个姐儿，可惜生下来就没了气。这么多年了，要是还活着，也该同你一般大。”韦娘凑在谢春山耳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

只是最后轻颤的喘气声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谢春山被她搂在怀里，感觉到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意和酸涩涌上眼眶，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韦娘。

正因为谢春山同韦娘结了善缘，商队里的人不得不带着两个“累赘”。韦娘与领头人说好话，要领着他们两个的时候，神情温和又疏离，谢春山有点猜不透她跟这车队什么关系。

“你别多想，我同他们主子是旧相识，把自己赎出来，借着他的情分带我这么一程。”早上烧了一点热水，韦娘绞了帕子出来给谢春山擦脸。

“哎哟哟，我的姑娘，你真长了个标致的好模样啊！”韦娘搂着她直笑：“我接下来这话说的腌臜你可别生气，花楼里的姑娘十个及不上你一个呢！”

商队又走了整整两天两夜，到了嘉西关。

这地界是个道口，四通八达，通贯东西南北，再往北却是个俗称的“油瓶漏斗”。

嘉西关背靠群山，两边连绵几百里没有再通路的地方，进了关走长长的一片树林子才能豁然开朗。

许周这几天冷眼看着谢春山同韦娘混熟了，吃住都在一处，心里十分不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情绪从哪儿来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看着韦娘什么都有，伺候你比我可尽心多了，反正都是要往北走，你干脆直接找她去行了，我正好回去！”许周见谢春山下来给他送东西，没控制好就说秃噜嘴了。

谢春山怕路上自己再出什么事，说什么都不放他走，两个人背着商队的人大吵一架，气的面红耳赤回到车上。

“怎么了？跟你哥哥置什么气啊。”韦娘比普通女人心思敏锐的多，这么几天就看出谢春山和许周两个人之间关系并不单是兄妹这么简单。

“家里的事罢了。”谢春山抵着车壁，胸腔里存着那股子积蓄已久的闷气发不出来，憋的脑袋疼。

她知道许周在外边野惯了，嘴里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薄情的人，明明应口的承诺，临时起意也能扔下不管。

在荒郊野外那天她就察觉出来了！谢春山沉着脸右手用力捏着面饼，掉下不少渣渣。

这么多天下来，他的能耐谢春山再清楚不过了，必要找个法儿把许周牢牢拴在身边！

休整一夜，商队浩浩荡荡进了关，许周赶着马车跟在韦娘的车后，谢春山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笼络笼络他，打消了他自己一走了之的念头。

正午，车队已经到了树林，谢春山趁着众人休息吃饭的时候，从韦娘车上下来，跑到许周身边默默的坐下。

“你过来干什么？”过了一夜，许周还是生气：“快享受你的好日子去吧。”

谢春山忍耐着开口道：“我跟着你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这么心胸狭窄？”

“我心胸狭窄？哈！谢春山，你可真是大气！自己都攀上高枝了，还要来管我去哪儿！告诉你，等明天出了这破地方，老子爱上哪儿上哪儿，你算哪门子祖宗，还能叫你辖制着我！”许周的脾气只要一上来，浑身的清俊气就被冲的荡然无存。

“算我说错话了，你许周是个什么人物啊？还自诩江湖节义，英雄气概！我看你这刺客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谢春山哪能受得了他阴阳怪气的拿话刺哒自己，想想这两天不明不白受他的冤枉气……

怒从心头起，进去把包袱拿出来，里头还有不少当了东西剩下的银子，谢春山趁他坐在一边没注意，突然就抽走了他腰间佩的剑。

“你现在马上就滚！这剑就算你还我的恩，我也不要其他东西了！”谢春山从车上跳下去，拖着剑后退了几步，竖着眉瞪许周。

许周一摸腰里，顾不得马车，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其他的都可以，这剑是我门派传下来的，不能给你！”说着就要来夺剑。

谢春山情急之下扔了包袱，把剑举起来架自己脖子上，发狠大叫道：“想我死你就尽管过来拿！”

许周看她眼珠气的通红，神情绝不是随意拿捏着人玩乐的，也不敢随意动弹了：“这剑太重，你拿着也不管用……”

“我就不！你管我拿它干什么！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谢春山的怒气使她的双颊都充盈着血色。

这一年里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有了个倚仗，又是个没人伦道德的混账东西！

谢春山气的头晕，咬牙切齿的把地上的石头使劲踢到许周身上，眼泪顺着鼻边滚滚而下。

许周听她抽泣起来，直接呆住，到嘴边的狠话也不知不觉的软和下来：“你，你哭什么啊……快别哭了，我不走了，不走还不行吗！”

谢春山哭起来就止不住，她一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