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纸杯(1/2)
方霁的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三的时候,法医周睿打来了电话。
“感冒好点了没?”周睿那边的杂音很多,隐隐还能听到魏元明和陈强的声音。
方霁皱眉道:“已经没事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跟大家被暴雨困在警局里一天一夜了。队长他们在煮泡面,这里快弹尽粮绝了。”周睿的声音听上去无奈极了。
方霁了悟。她的电量不足,为了省时间,也不多寒暄就直奔主题问:“你有看到我发给你的短信吗?问你关于死亡时间的事。”
周睿那边的背景音越发嘈杂,他回答的话方霁只听清个“6月”。于是她只好又加大音量问了一次。方霁还没确定周睿听到了没,陈强的声音便闯了进来,在问周睿是谁打的电话。
方霁听到周睿回复完后那边几个年轻人起哄的声音,不由得十分头大。她跟周睿在五年前同个月进入警局实习,他是实习法医,方霁是实习刑警,彼此年龄相仿。两人因一次共同出警的机缘结下友谊。等她再度调职回来后时常同周睿一起吃饭聊天,就被队里的一部分人误会了关系。
方霁曾经试图解释两人只是谈得来的朋友,但同事们都会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好似他们俩是处于暧昧期的害羞准情侣。初时她也找过周睿诉说这个困扰,周睿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告诉她清者自清。他个性清冷又慢热,对除了方霁之外的同事永远都是能少说几个字就少说几个。久而久之,方霁也懒得理会同事的八卦,学起了周睿清者自清的精神。
只是现在电量都快没了,陈强他们还这么打断,让方霁有些恼火。想着回去一定要再严肃地解释一遍,让他们少起哄。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看到消息了。”周睿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跟之前做血液dna比对时的结论差不多,死亡时间在6月30号下午左右,大约一点到七点之间。”
6月3o号正是王敏收到血桶快递那天。电话那头喧闹的背景音渐消,周睿应该是找了个更安静的位置通话。
“死者的指甲里有一名男性的dna。技术部门还在比对基因库里的数据,如果这人有前科,应该能很快查出来。”周睿的声音比刚刚清楚多了,还带着清幽的回声,应当是正位于空旷的走廊里。
“太好了!这可真是好消息。”方霁忍不住有些激动,声调都提高了许多。
“所以方霁你...”周睿的话刚开了个头,电话就啪得一声断了。
方霁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怎么按开机键都没有反应。这下好了,手机彻底没电了。
而身在警局的周睿再度拨了回去,只听到冰冷的机器女声不断地重复着“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周睿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 “方霁你不要担心,这边有我。”给咽回去。他觉得走廊里呼啸的风都愈发寒冷,吹得他的心一片冰凉。
他这个徐徐渐进的追求法,难道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
* * *
窗外的雨势减弱了些,已经没了先前气吞山河的气势。三楼的书房因为面积大又通透,光线要比楼下好得多。虽然不足以满足阅读的需求,但对于普通的纸牌游戏来说已经够了。
屋内停电,手机也关机。方霁无事可做,在半小时之前上三楼来找路洲。路洲彼时正在整理书架上的藏书,看到方霁上来,就拿出了书桌抽屉里的一副扑克,提出玩“抽鬼牌游戏”来打发时间。
于是两人眼下正坐在阅读区的沙发上玩扑克。
抽鬼牌的游戏规则十分简单,就是将一副牌去除“小王”后随机分成两份。两位参与者轮流抽取一张对方的牌,将能凑成一对的牌出掉。谁最后剩下“大王”(joker),谁就是输家。
这个游戏本来并不适合两人来玩,一般四人玩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但是路洲表示除了这个,他就只会最基础的“接龙”。于是方霁最后还是决定玩“抽鬼牌”这个稍微有趣一些的纸牌游戏。
两人玩牌的娱乐性不足,路洲便提议加入赌注。两局三胜。赢家可以选择对输家提出一个要求或是一个问题。要求不能是刁难,问题则不能回避。
方霁盯着路洲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神里寻出蛛丝马迹。她前一把胜了,现在这一局是赛点。眼下她手里就剩一张红桃a,而路洲则剩下两张牌。根据前面已经打出去的牌来看,路洲手里一张是鬼牌,一张则是黑桃a。
轮到方霁抽了,运气好抽到黑桃a的话,她就赢了。她的手先后滑过两张纸牌的边缘,发现当她的手指停顿在左边那张牌时,路洲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方霁挑眉,抽走了左边的那张牌。
牌面翻过来,果然是黑桃a。
“我输了。”路洲脸上不见懊恼的表情,笑着将手上的joker放到茶几上,“那么方警官选择要求还是问题?”
“问题。”方霁回答,“6月30号的下午,你在什么地方?”
6月30号是周日,第十中学也没有周日补课的传统,所以路洲肯定不在学校。
路洲失笑,有些不敢置信:“我以为方警官已经选择相信我了。”
方霁放下手中的两张牌,看着他说:“我是说过我暂时相信你。回答完这个问题,我会更加相信你一些。”
路洲叹了口气,说道:“我记不太清了,等我看一下日历。”
他打开手机,翻出日历表后接着说道:“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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