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母子博弈,心思难猜(2/3)
而又直白地道:“我可是您亲儿子,对我还不放心?放心吧,今天这事儿不会让我爸知道。”时应兰神色微缓。
没成想梁望却又半真半假地补充道:“要是下次再这么不凑巧地给赶一块儿了,儿子可就保证不了了。”
不是保证不了,而是他不想保证。
梁望这是要她跟柳长生断绝往来。
意识到这一点,时应兰眸光微敛,默了片刻,不置可否。
而是话锋一转接着梁望刚才的问题问道:“你来这是干什么?找谁?”
刚才在楼上她神思不定,且柳长生在场她便没有往深处想,眼下梁望这么明显意有所指的问题一出来时应兰只稍稍动动脑子便抓住了其中关键。
梁望是追着人过去的,而且那人还制造了进了那间包厢的假象。
这般巧合,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任谁也不会信。
时间、地点、人物都掐算的如此之准,这背后之人好深的谋算。
梁望闻言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扭个头回望了一眼在夜色里颇为孤寂、冷清的茶楼,薄凉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意,这笑容不含明媚不裹暖阳,冷而深,狠而戾。
恰逢远处夜空乍亮的烟火映上他的侧脸,为他的唇畔染上三分血色。
明明是自己打小教养长大的亲生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诡异的,时应兰看着他这样一张笑脸,竟打了个寒颤。
“还冷啊?”
梁望收回视线,微微俯下身子,颇为关切地问。
时应兰扯扯唇角,摇头:“不冷。”
嗓音干涩,一张嘴便有细小的雪花落进去,舌尖、牙关顿时打颤。
也是这时候,时应兰才恍然回去神来,梁望的大衣还在自己身上。
她柔了柔神色,急声道:“把衣服给你,妈不冷。”
梁望按住她的手,摇头拒绝:“没事儿,一会儿车就来了。再说,这点雪对我来说小意思。”
刚才从楼上下来时,他便知道今天是钻进局里了,就指了两个人去开车,另外再去看看钱子那几个,看能不能赶上收尸。
只是,时应兰在听到后一句时眉目一紧,突地想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也是这样的冬夜,只是雪花又密又大,像棉絮。
梁孟峤车祸被困荒山断了双腿九死一生回来,她便趁梁齐鸿不留意把梁望关在花房里一夜,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哦,她是这样说的:
既然他活着回来了,你便将他受过的十分之一受上一遍,什么时候你能彻底了结了他,什么时候你就能当家做主。
当时她是这样说的,目的,自是为了培养他训练他,居安思危,别被繁华日子迷了眼,再给废了。
眼下,多年前的一桩“小事”被梁望猝不及防随口提出来,时应兰今晚多次起伏的心绪再次荡起了波澜。
她面色发白,嘴角扯动两下,可脸似是被雪风吹僵了,竟无法扯出半分笑来。
这时,梁望忽地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而后,再次毫无预兆地转移了话题。
他说:“妈,我们娘俩被人给一窝端了。”
时应兰一惊,眼眸微微瞪大:“是谁?”
虽是这样问,可时应兰心里已有了猜测。
二十八日和氏基金宴会之后,梁望曾给时应兰打过电话,只是当时时应兰正伺候梁齐鸿吃药没接到,后来回过去时梁望便说了过几日把乔乔送到她手上的事。
所以……
“是乔乔?”
不等梁望回答,时应兰又问。
听到这个名字,梁望脸色忽地沉凝,他舔了舔唇瓣,有冰凉的雪花落在舌尖上瞬间融化,冰与热的双重刺激令他眼眸微微发红。
他点头,冷笑:“不是她还能有谁?”
时应兰眼眸半眯,唇角抿着,再问梁望:“你不是说这几天动手吗?怎么会走露了消息还被她反将一军?”
提到这,时应兰下意识地忘却了刚才茶楼里的一幕幕,也褪去了被儿子撞破的尴尬和心虚,又端起了往日里训诫梁望时的腔调。
梁望侧眸盯她一眼,一双微红的眸子里暗沉难辨,可眼尾上扬的弧度里,隐约夹杂着几分嘲弄。
时应兰怔愣了一下,随即面上有些不自在,她撇开了视线,就听见梁望用一副懒洋洋的调子道:“妈,您在问儿子这些之前,应该先考虑一下您跟您那位老朋友的事儿什么时候这么多人知道了?而且,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怎么会在这?您又怎么会来这?嗯?”
时应兰:“……”
远处有车灯斜斜打过来,恰照在时应兰的脸上,那脸色煞白一片,而眸子里更是慌乱成灾,不复莹润风情。
梁望好整以暇看着她,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无声轻笑。
呵,比起自己栽了,更令他感兴趣的是自己这个早已成精的亲妈是怎么被人给下套的?
还是说,别人只撒了一个饵,她便自己巴巴凑上来往里跳的?
是该说布局的人心思深呢?
还是该说自己亲妈“念旧”呢?
时应兰到底是经过了大风大浪,只不过几个呼吸间,她便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不答反问,似是因为刚才那一瞬在梁望跟前露了怯,再次开口时她语气强硬了不少。
她问:“这些你先别管,我自有分寸。你先告诉我,你去茶楼是要找谁?”
梁望懒懒一掀眼皮,倒没有就“该不该管”的问题跟时应兰继续掰扯,而是老老实实答道:“狗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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