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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妈又问“徐营长,他吃了没有?”真是个懵懂顽童,谁问你了?
“只问了是什么东西,赏给手下人吃了。”
“他一点儿没动?”尔雅忽然出口,倒吓丫鬟一跳。
“一点没有,全赏出去了。”
小姐坐在床上,似喜似怒,半晌阴阳怪气一句“倒嫌我做得不好吃,”蒙住脸躺下了。
隔了几天,得了稀罕的鲥鱼,小姐想个办法弄了,送过去打听得吃了。更是日日搜索枯肠地换着花样儿送,脾气捉摸不透,
姓徐的吃了小姐骂一声狠心贼,不识好歹,谁给的都吃,不吃又伤心说嫌弃她,不肯干休。
神魂颠倒,常发高烧,急得白妈没办法。
一日又不开心,叫白妈绣荷包,打络子,要了药材装进去。“他不认识你?”
白妈不确定,尔雅不放心,另外叫了一个婆子送去,回来看她被啐了一脸,丢了脸面,哈哈大笑,高兴得合不拢嘴,扯动身体,半夜咳得止不住,病了一场。
白妈知道哟,可怜她被山贼打伤了肺,又感激起来,跟命比起来,坏一两个肺也是好的。
安静不了几天,又多疑起来,还要再试他一试
“白妈,你仔细看他表情,一丝儿都不能落下,回来说与我听”
白妈一去,徐正海就上了套,拿了绣帕子一脸轻薄要相约后花园,白妈眼里直勾勾的,回去说了,怕不得吊死在房里。
想要回来,徐正海不给,拿她出一顿气拔脚走了。
白妈想,自己回去在做一块一样的来不来得及?
刚进门尔雅就把她堵住,笨嘴拙舌不敢说话,尔雅面色一沉,“帕子呢?他拿了?”
白妈没办法,又被逼问。
“好啊,月上柳梢头是不是?我等他!”伤心欲绝,说罢就往房里跑,穿了又换,换了又穿,坐在后花园顶着山风坐了一下午。
大张旗鼓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白妈看了都揪心,尔雅和徐正海,也不知道心疼谁。
等到傍晚,突然来了个大胖子,尔雅一看笑喷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躲躲藏藏,比她们身手还灵敏,耗子一样快活溜了。琢磨一晚上,奖给徐正海一顿杂酱面吃。
打听得吃了三大碗,尔雅也满意“亏他识货,南边的东西有什么好,还得是北平的合胃口,是吧,白妈?”
小丫头不懂,哪里知道什么南方吃食,北方吃食,南方美人,北方美人的。
回了房心情大好,洋洋洒洒几篇情书,写完又觉得脸红,赶紧烧了,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纸笺,想了半夜,无数缠绵诗句。最终都舍了,把镯子上的诗句写上去。
听说出去作战剿灭为民党,尔雅看灯花烧成了结,“是个的好兆头。”
不久,徐正海就被重伤抬了回来。
进山洞看他伤得怎么样了,被赶出来。再三再四,终于进去,床上没有人,徐正海金蝉脱壳早就跑了。
尔雅追回去,晚上好好收拾他一顿,第二天徐正海还以为做梦呢。
卿卿我我,日子并不难过,很快回南京的申请便批准下来。徐正海包袱款款,带着老婆丈母娘,伤口嘉奖军功章慢悠悠往南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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