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双人夜游(1/2)
楚水漾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原本因着穆勋宁在的缘故很是紧张,不想躺着就睡了。一觉醒来夜幕降临,天色极黑。
楚水漾醒的时候,穆勋宁还在书案前手执一卷经书,微微垂首。
还是楚水漾醒了,于颜来伺候楚水漾起身时穆勋宁才出去的。
楚水漾梳洗番后,楚府里就摆上了晚膳。菜品都很清淡,但却都是口味偏酸甜口的。
楚水漾很是喜欢酒酿桂花莲藕,食用了小半碟才放下筷子。
“郡主今晚的菜品全是世子交代,这酒酿桂花莲藕还是世子遣身边的侍卫在府外买回的。”菏月今日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如神君一样的人物细细交代这些事,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欢喜。
“世子怎么知道我偏好甜口?”楚水漾很是好奇。
“你哪年进京不都是捎带几个箱笼的糕点甜食回金泉。”穆勋宁略微轻笑。
宫灯暖黄的灯辉里穆勋宁的神色轻柔。楚水漾不禁看痴了几分。
于颜静默着看着一切,无论这位洵王世子是何目的或是真心以待郡主,总归目前为止洵王世子并未对郡主不利。相比郡主入京以来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待郡主好。
“晚膳用罢,我带你瞧瞧集会,可好?”穆勋宁见楚水漾又痴了忍俊不禁问道。
楚水漾耳畔传进一道低沉富有诱惑力的人声,随着声音点了头后,才反应回来神色窘迫的埋了头。
竟被穆勋宁温柔的模样诱惑了,太丢人了!
临行前,一阵入秋的风迎面而来。穆勋宁皱着眉让于颜给楚水漾穿戴了披风,才出府。
“初秋集会是怎么来的?”楚水漾满目通亮的纸糊灯笼。
“秋围在即,京都学子益增,热闹惯了,初秋集会也就约定俗成了。”穆勋宁答。
“原是如此……”楚水漾小巧玲珑的鼻尖嗅到一股酒酿香甜,扔下穆勋宁等人就小跑追着香气去了。
香气尽头是一家酒铺。
穆勋宁摇摇头,这小丫头嗜酒的性子是随了谁?昔年也未曾听楚襄王是爱酒之人,怎的生出一个嗜酒的女儿?
穆勋宁本想拦着,一想到宣景元年醉醺醺的楚水漾。因此结缘,罢了姑且纵她一回。
“掌柜的,我要尝尝这个。”楚水漾指了坛果子酒道。
“掌柜的,也给我来杯吃吃。”沈揽遇站在楚水漾最右边,隔了一步之遥。
“掌柜,给这位姑娘半杯浅尝便可。”穆勋宁站着楚水漾左侧只有一指之距。
楚水漾心中略有不满,想说些什么。
“见过洵王世子,见过谨思郡主。”沈揽遇突兀见礼,倒是有些惊着楚水漾。
楚水漾瞧了这人,一身素色古袍,姿态端正,神情一丝不苟。是个古板书生,楚水漾心道。
“沈大夫不必多礼。”穆勋宁道。楚水漾微微屈身算是对沈揽遇的回应。
“洵王世子好闲情,与美同游,当真是不留恋朝务。莫不是美人陨志?”沈揽遇目光转到一身藕荷色灯光潋滟里的楚水漾,很是唯美。
“朝务自有皇上与众臣劳心,至于美人陨志,本世子本就无大志,何来陨志一说。”
穆勋宁语气淡淡,顾城却心知世子隐怒,不禁冷眼瞧了沈揽遇一眼。
“世子说的劳心是制衡之道还是结党营私?”沈揽遇不怕死说了这句。
“制衡之道不在人,在于人心。人心自有定论,沈大夫贵为御史台太中大夫还需慎言。”
穆勋宁语毕,抬手招来还在啧啧吃酒的楚水漾。穆勋宁两人说话间楚水漾已经吃了两杯。
楚水漾知道穆勋宁这是话说完了人要走了。沈揽遇见状也不再多言,做了恭送的姿态。
“沈大夫的姿态摆早了。”楚水漾放下酒杯用绢帕细细的擦了手上酒渍,巧笑嫣然声如清泉。
沈揽遇身姿一僵,来者不善的意味浓烈。
“沈大夫看见前面的花楼了吗?”楚水漾抬着下颚指了指前面人来人往的花楼,沈揽遇不解。
“本郡主瞧着有许多与沈大夫同着书生青衣的人,秋闱在即这些人的身份可想而知,本该用心会考的学子却流连花楼,沈大夫以为如何。本郡主想沈大人定要又言美人陨志了,那么那些考中的学子沈大夫以为呢?”
楚水漾有讥讽之意。
沈揽遇又不傻,自然听得懂楚水漾在讥讽他。红颜祸国,自古便有多少史书将亡国之罪扣在一介女子之身。
男子志不坚沈揽遇竟也扣在女子身上,女子貌美何错,错在心志不坚哄抢之人才是,楚水漾想。
“若非他人故意引诱,心智岂能轻易动摇。”沈揽遇哼道。
“沈大夫说的是。十四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想来蜀军降宋并非宋军勇猛蜀国国君无能,而是花蕊夫人魅力大的缘故。沈大夫见解独到,谨思钦佩。”
蜀国国君昏庸无能沉迷酒色,没有花蕊夫人也会有别的夫人。更何况十四万军士卸甲岂是一个夫人能左右的。
沈揽遇无可辩解,辩了他就也成那等糊涂不明是非的人。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哪知楚水漾听了这话顿时笑了。
“于颜给沈大夫好好解释这句。”
“是郡主。这句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意思是只有子贡与小人是最难教养。子贡亦是男子。”
楚水漾转身执起一直看戏的穆勋宁右臂留下沈揽遇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至玄武街时楚水漾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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