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蝶筝(下)(2/2)
p>贺兰端烈无言,俯首交出了兵权。
服气吗?他自问。
一生夙愿断送在小人阴谋里,他要是咽得下这口气,就算白来这人世走一遭!贺兰端显何德何能?就会弄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百无一用!指望他养百姓、致太平,笑话!
贺兰端烈控制得住面上情绪,却控制不住胸中怨毒。他们欠他的不仅是太子之位,还有他的一双腿!
蛰伏了两年,外人只当贺兰端烈意志消沉,却不知他是在静伺时机。只是,太子无功,却也无过。他想要取而代之,师出无名。还有太子身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想要拔除,也非朝夕间就能成事。
贺兰端显把最心爱的蝶筝,送给了素和流金,送给了他贺兰端烈的妻子。
杨冬河能想到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他又怎会想不到?
眼中浮出素和流金的模样,贺兰端烈有些失神。
那袭鹅黄的裙裳,轻丝薄纱几处层叠,似是全遮住了,却又隐隐裸|露着。一段藕臂,两截锁骨,纤腰勒得那样紧。贺兰端烈不是没见过束月装束,可如今看素和流金穿在身上,才知其比北泽衣裳柔媚这许多。仿佛就在眼前,如云广袖一拂,胸前牡丹含苞吐艳,时徐时急,心旌摇荡,不歇不止。
贺兰端显愿意将心爱之物赠她,必是觉得值的。这样美好的女子,的确值得上天下最好的一切。
贺兰端烈想笑。
王后为自己的儿子准备了身份高贵的权臣之女,却将这个背负着祸国克夫之名的小国公主塞给了他。王后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爬上那把金銮宝座。可她哪里知道,这小国公主轻易就虏去了贺兰端显的魂魄。
“王妃,要是陛下知道您在北泽过的是这种日子,不知道得多心疼。”
是夜,陪素和流金睡在床塌上,洛黎想起白天的事,直掉金豆子。素和流金自幼畏寒,北泽昼夜温差又大,所以洛黎来了之后,她便命她陪自己一起入睡,方便取暖。
王府没这规矩,丹青试着劝过,表示可以多为她弄几个汤婆子。可汤婆子再多,也不及人身上暖和,素和流金难得任性了一回。
“我好好的,你莫要把我哭衰了。”面对面躺着,素和流金抹了洛黎脸上的泪水。
主仆二人十几年情份,比寻常姐妹更要好,所以私下里哭也罢笑也罢,素和流金并不会拿规矩约束她。。
洛黎性情也真,抓着主子的手,仍是不平,“王爷好气人……”
“他对我不坏的,只是、只是不太随和而已。”
见自家公主偏袒丈夫,洛黎抽噎了两下,不服气道:“今天那个家丁,也是凶神恶煞的……干下那样的丑事,王爷居然还为他撑腰……”
回想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家丁,素和流金也认同他的凶恶,至于其他的……
“王爷说他和那婢女是夫妻,久别重逢,一时失了分寸。”
撞上这样的事,素和流金也羞得脸红。都是她闲来无事,养了只小猫解闷,结果猫儿调皮,一下子就跑到那偏院去了。她和洛黎追过去,就见那两人在门廊下卿卿我我。
她是平王妃,王府的女主子,撞都撞见了,总不能躲着下人吧?不能躲,就只好硬着头皮处理这事儿了。
“王妃,看了那事儿,我们会不会长针眼呀?”
回想那个凶人,嘴亲得跟要把人吞了似的。洛黎想想就一阵恶寒。
素和流金笑,“那人应该很爱他的妻子吧?”
那么浓烈的感情,藏都藏不住呢。
“那婢女瞎了不成?怎么会爱上那样的凶人?说不定是被逼迫的。”洛黎嗤鼻。
素和流金没有接话。那婢女长得温温柔柔的,从头到尾都紧张地看着她的丈夫,生怕他会受罚。
怎么会不爱呢?
素和流金恹恹地想着,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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