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表白(1/2)
“……南师叔?”唐京有些忐忑,莫非他方才行得匆忙,衣冠失了工整?恨不能立刻寻面铜镜一看究竟。
“我知道了,走吧。”南珂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在前头。
唐京摸不着头脑,小心跟上,却听南珂道:“唐京,你今年多大了?”
唐京还在回味方才某人那令他头皮发麻的注视,听到询问,便下意识答道:“弟子今年二百一十二岁了。”
“我记得,你当年二十岁便筑了基。”南珂偏过头来,赞许似的看向他,“九嶷第一百一十五代弟子中,就数你筑基最快。”
唐京微微低头,谦虚地笑了笑。
“即使你身负二十两仙骨,要在二十岁筑基也难得得很,师兄曾和我说,他收了四个弟子,你最为勤勉。”南珂笑得意味深长,“师兄是个护犊的,我平日听他说了你们几个不少的好话,不过他对你的评价我倒是赞同。”
唐京笑容开始发僵了。
一向冷冷淡淡眼睛长在白云上的南师叔突然和他谈人生,还夸他勤勉……吓煞人好么!尤其是配着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眼……
师叔你究竟要弟子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好?
他勉强笑道:“南师叔谬赞,弟子愧不敢当。”
南珂轻笑,步履放缓,唐京一时不察,竟与他并肩而行,这下更方便了某人施放无形压力。
“观你境界,不日便要结丹。修真一途越向上越艰难,个人的勤勉和天分都不足以为恃,而更讲究机缘,古往今来,众多同道终身囿于结丹,其中不乏天资过人之辈。”南珂停下步子,以眼神俯视师侄,“唐京,你心中可有进修之道?”
……话都被师叔您说尽了,弟子还能说什么?
其实唐京也明白,无论南珂出于什么考虑才与自己说这番话,南珂说的都是实在话。
犹疑半晌,被师叔赏了颗甜枣又闷头敲了好几棍的倒霉蛋才讷讷道:“弟子愚钝,只知天道酬勤……还求南师叔指点。”
南珂等的就是这句话。
鱼儿已上了钩,他却不急着提杆,气定神闲地行走在三月的春光下,衣袂翩翩,落在他身上的日光仿佛都比别人柔和三分,映得那张面庞更加皎白莹润。
见师侄脸上的忐忑已经满溢,他方微微一笑,正大仙容道:“你既尊我一声师叔,我自然也不会薄待了你,眼下正是有一桩机缘,端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南珂不知道,他现在正做的事简直和某个世界里人们称之为“拉皮条”的破事儿别无二致,而唐京身体里名为草食动物直觉的那根弦,早已嗡嗡警告他前方高能。
气氛微妙似一张薄薄窗纸,一捅就破。
两个人看似和谐实则对峙的伫在原地,早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南珂向来视他人目光为浮云,唐京却暗暗叫苦,眼风里忽然瞟到两个熟悉到泪流满面的身影,大喜过望,忙高声唤道:“师妹!……宫师妹!”
刚下课的宫小蝉正与单潺潺说着话——她好不容易才哄得单潺潺暂时忘了求婚失败这件事——听到这热情满满的招呼声时还愣了一下,扭过头来,就看到一向稳重的大师兄正用小狗看肉骨头的目光看着她这边,他对面还站着个藏獒级的麻烦人物,正是她最近相敬如宾的师父大人。
虽然偶尔会炸毛黑化,但本质上是个善良孩子的宫小蝉想了想,还是稳住了步伐走过去,先向师父行礼,然后看向唐京:“唐师兄,好久不见。”
确实有些时日不见了,唐京之前不知被委派了什么秘密任务,自她回山便再未见过这位大师兄,就连原本定好是他教授的“植灵”也由风九真代课,治愈系变成了冷硬派,课堂上风刀雪剑严相逼,冲着好导师来的弟子们纷纷哭成兔子眼。
想到植灵课上不用再忍受凄风冷雨,宫小蝉心中着实松口气,也不计较唐京把自己拖下水的事了,真心实意地笑:“师兄回来了,这一趟外出可还顺利?”
唐京自然说诸事皆好,他叫住宫小蝉的本意是为了分散南珂的注意力,但两句客套话之后,他的眼睛却不能控制地胶着在了一旁的单潺潺身上。
真漂亮……
师妹今儿着了一身藕荷色的绸裙,束了条雪白缎带,恍若束尽了幽幽碧江,袅袅娜娜,无限风华。一把流瀑般的青丝,随性地以玉带束在脑后,腕间耳上不着半点首饰,唯腰间垂一枚压裙的环佩,玉是上好羊脂玉,配以精致如意结,似一只玲珑小鸟停落她裙间。
她没看他,目光停留在宫小蝉脸上,目若秋水,神情专注。唐京见多了她神情淡淡的模样,只觉得此刻的单潺潺更为鲜活,“天生丽质”之外又添了几分“活色生香”……
真当得起“珠玉生辉”四个字。
正在看风景的单潺潺察觉到异样,不悦地朝来源望去,正撞上唐京定定注视的目光。
单潺潺一怔。
在单潺潺新人生的二十载里,虽然总是被各种恋慕的目光包围,然而被他身上某种凛冽特质所慑,至今为止没有雄性生物敢向他告白……所以,虽然直觉地不喜欢唐京看自己的眼神,他却万万没想到那个目光里的粉色含义……
于是我们的冰美人没有多想,礼节性地道一句“师兄辛苦”后便无视了那两道灼热的目光,转而对宫小蝉道:“下节课要迟到了,走吧。”
宫小蝉略一迟疑,看看南珂又看看唐京,唐京终于回神,忙道:“下节课是植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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