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俺~骄~傲(1/3)
深山林子中容易起风,一起风,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摇摆呜咽,与那鬼哭狼嚎有几分相似,皆让人浑身发颤,毛骨悚然。
云隙撑着腮帮子斜依在一块皓白月净的大石头上,微仰着头与树影枝杈间的暗卫一上一下面面相觑。
半扇云朵掩住月光,天地暗了三分,竹林子中的风刮的更大,过了会儿,树桠上的人受不住了,艰难道,“云公子,还是回殿中入寝吧。”
他被皇帝派来保护下头的这位公子,内心惊涛骇浪翻了一翻,暗卫抽着鼻子,“属下,属下有些怕鬼……”
云隙咦了声,换了个姿势舒服的倚着石块,仰着头认真道,“怕~鬼~是~病~,要~治~。”
暗卫声音又颤了三分,“怎么治?”
竹子林长生竹摆的更加剧烈,一股卷着冰渣子的风吹了进来,云隙慢腾腾道,“多~吓~几~次~就~好~了~。”
暗卫顿时一僵,很是凄苦,还未凄苦完,就听云隙慢慢从阴风中送来句话,“你~到~底~去~不~去~摘~朱~梨~果~?”
“去!”他去还不行吗,不就是刚刚否了这人的意思,应了皇帝的旨令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吗,怎么就惹着这好看的公子了,暗卫在听鬼嚎啕和摘朱梨果上挣扎一番,好歹朱梨果就种在三醒殿前,那地儿还有白嫩嫩的守卫兄弟陪着他。
暗卫想罢,哀求两句千万莫要告诉陛下他怕鬼所以先走了,云隙笑眯眯的挥手,一抬眼,暗卫身姿矫捷的消失在了深深竹林子里。
等只剩下他一个时,云隙一挥手,那股阴风才逐渐显出了形,一形挨着一形,亲亲密密正做着什么不可说的事。
云隙又换了个姿势,趴在石块山的横斜上,下巴底下垫着手掌无辜的瞧着它俩。
鬼二眼风一扫,这才发现自己显了形,连忙把口中鬼大的舌头推了出去,低头用袖子含羞遮月的擦着唇角。
云隙似笑非笑道,“若你二鬼说不出什么,借着差事戏耍风月,我不介意向无常讨一讨这鬼界的条律薄,看看玩忽职守是个什么罪责。”
鬼二立刻凄凄惨惨伏在云隙脚边,“呜呜呜呜都是鬼大强迫二二的,上仙一定要明察秋毫,千万要将大大浸在油锅中炸上一炸。”
做个桑拿。
鬼大脸色不改,朝云隙行了礼,从怀中取出一方血迹斑斑的帕子,上面画着复杂的梵文经咒,“这是在一处名曰失阴城中找到的,在祁沅国极北之境,寻到的时帕子上的梵文已经被毁了。”
鬼二从腰间摸索出个细长的青黑色铜戟,“这东西压着帕子,白大大让二二告诉上仙,这是三鬼煞魂阵的第一个阵法,他想错了,三鬼煞魂阵分了三地,各地放着一尊能让鬼刹帝遭受刀亡啃噬火融的杀器,前二阵法已经皆因他失效,如今只要找到第三处火融,赶在阵法启动之前毁掉它,就能救下皇帝。”
哦。
云隙看着鬼大鬼二,鬼大道,“但第二处阵法虽已失效,若有心挽救,极有可能会再次启动,所以属下与鬼二会分开寻找第二、三处阵法。”
云隙点头,接过它手中的帕子,拧眉瞧着上面的梵文符咒,帕子上隐约还能感觉到一丝锐气。
这丝锐气太过于微弱,可却让云隙起了些许熟悉之意,脑中思索好大一会儿,也想不起到底是谁惯用的,只当自己是多心了,他收了帕子和青铜戟,还算满意鬼大鬼二的差事,心下一悦,扔给两鬼各一只小青瓶。
鬼二激动的捧着小青瓶话都说不利索了,云隙撩着碍眼的发丝慢慢道,“只~是~空~瓶~子~。”
最近蜗牛很干涸,那啥要存一段时间才好。
鬼二仍旧双手托着小青瓶高兴的吹了一股阴风,“空的也好,空的也好。”
只要是经由上仙的手中,啥都是宝物。
深夜过半,皇帝在九歌行宫侧殿中批阅完了从王城送来的奏折,熄灭蜡烛,脱下袍子着素白的里衣刚躺下,身上忽的朝床中沉沉压了三分,他控制着表情,冷静道,“云公子的出现方式每一次都让孤惊喜。”
云隙不慌不忙把屁股从皇帝大腿上挪走,盘腿坐在床里侧,拎着手中的东西喜气洋洋道,“看~个~好~东~西~。”
他慢吞吞将血迹斑斑十分渗人的丝帕铺了出来,上面压上青铜戟,探手过去默默念起了决。
皇帝喉结动了动,“你打算在孤的床上招鬼?”
这是个……什么癖好。
云隙取出灵幡袋,将翠芬水鬼的鬼魄覆上丝帕,嘴里轻轻念着什么,皇帝见他有模有样兴致勃勃,也不忍心打断他,只是随意扯出些闲话,“云公子这几日与王大牛走的约莫有些近,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若是觉得这人有趣,孤可将他赏给你,但粗人比起宫中的奴才伺候起来不精细,云公子——”
“俺~滴~娘~嘞~,俺~不~要!”云隙拉着淡淡柔柔的嗓音,头也不抬,字正腔圆。
皇帝,“……!!”
皇帝一脸惊愕,好似被三十三重天的惊雷从头到脚劈了个透彻。
云隙挑眉瞧他,阵法还没开始这人怎么就好似被吓死般?
他慢条斯理道,“恁~瞧~恁~这~啥~样~子~”
皇帝,“……!!!”
云隙摆好了阵法,道了句,“恁~瞧~好~”
只见屋内忽的扬起瑟瑟阴风,凄风苦雨,青铜戟上泛着狰狞幽光,骇人恐怖。
皇帝闷哼一声,捂住心口,身子好似被一柄勾剑一寸一寸割破肌理插了进去,钻心的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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