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前尘(1/2)

一百二十年前。

“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一’就是太极。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阴、阳二者，即是两仪。

一生二，就是太极生两仪。也就是‘万物负阴而抱阳’。

而‘冲气以为和’，‘三’即是阴、阳、和。

它打破了“二”的对称性，对对称性进行了破缺，冲破对抗、偏激，而使阴阳相合，冲气而和，达到和谐、全面、统一。

所以说太极之道，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阴阳两面，它还包括了包裹着阴阳鱼的那个圈！”

紫虚停下说教，看着昏昏欲睡、不，根本就是已经睡着的赵敏，心中似是有“嘭”的一声响，绷断了某根弦！

满头黑线的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老的老女人，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似乎因为那道催眠的声音停了下来，赵敏不满的皱皱眉，嘴里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言语。却又猛地像是惊醒过来一般，嗖的挺直身子，像个小学生般坐的端端正正。

嘿嘿的陪笑了两声，连抛出几个媚眼，示意紫虚不要只顾着生气，赶紧继续，她听得其实是很认真、很入神的。

紫虚无奈的叹口气，对着眼前的女人说道：“敏敏啊！你好歹稍微再用心那么一点点好不好！你是几个人里脑子最好的！你……”

赵敏连忙打断他说道：“哎呀！这话你都说了好几十年了，烦死了！我就是不喜欢学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怎么样！”

说完见紫虚脸色有些不好看，连忙又换了一副笑脸，笑嘻嘻的说道：“再说了，本王昨晚批阅奏章到很晚，很累的好不好！”

紫虚嘴角抽搐，没好气的说道：“别找借口，内阁那帮人如果要让你批阅奏章到很晚，全都可以拖出去砍死一百次了！”

赵敏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哼！你那个什么君主立宪根本就行不通好不好！现在那个内阁这么顺利的运行着，还不是靠我们在上面压着！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君王只需要做一个符号了！你信不信等我挂了，立马……”

话没说完，大殿中闯进一道身影。

小昭喘着粗气，颤声说道：“明尊！收到飞鸽传书！殷、殷素素在回中原的路上、过、过世了！”

紫虚闻言低头沉默了下来，让殿中两女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良久之后，紫虚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临近殿门口，停下脚步，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是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殷素素的死仿佛发起了一个讯号……

一百年前。

小昭趴在紫虚怀中，哭的肝肠寸断！两人身前，黛绮丝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之上，神态十分安详，娇媚的容颜一如当年！

九十年前。

杨思蓉临终要求紫虚送她回古墓！

之后不久，随行回中原的杨不悔告诉紫虚，她恨了他三十年，又爱了他四十年，恨过、爱过、却没有后悔过！

八十年前。

周芷若在紫虚怀中回忆往事，并第一次对他讲起当年弑师的过程，嘱咐他以后遇到恒山派后人，希望他可以照顾一二。之后再没有声息！

同年，小昭去世！

紫虚拉着她冰冷的手，仰头叹息一声，嘴唇咬出了血，自语道：“艹！长生诀！麻痹！有个蛋用！”

六十年前。

紫虚坐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一手轻抚着赵敏的脸颊，一手提起一坛酒向着嘴里倾倒着。酒水浇的他满头满脸。身侧遍布着空掉的酒坛。

身后的大殿门外，隐隐传来一片喊杀声和嘈乱的刀剑交鸣！

殿内殿外，如同两个世界！

“咳、咳咳咳、咳……”紫虚拼命的咳嗽，咳毕，又猛地向嘴里灌着酒。

脚步声响起。

“呵！鱼唇的本体啊！你还真是……难看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紫虚身后响起。却分明也是紫虚的声音。

“明明早就想到有这一天的！不是吗？且！费劲心机去创什么长生诀，浪费时间！这片天地啊！怎么可能会让你带人走啊！明明当初只要杀了她，离开的概率绝对超过百分之八十！

还有这个愚蠢的女人啊！竟然真的以为你可以带她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临死还想着下辈子跟你回家！啊哈哈哈哈！”另一个紫虚仿佛讲述着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捂着肚子弯着腰，笑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抬手抹抹眼角，继续絮絮叨叨。

“啊！她刚才怎么说来着？

‘紫虚哥哥！我今生怕是不能去看一看你的家乡了！若有来生……好想陪你去看看你说的电影、番剧……去坐一次、一次旋转木马……’，

你怎么回答的？

‘傻姑娘！你怎么不明白呢，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啊哈哈哈！我好感动呀！”另一个紫虚肆意的笑着，却是猛地变了脸，冲着喝酒的紫虚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他妈以为是拍琼瑶剧吗！你他妈虚伪的让我恶心啊！”

“这个傻女人啊！拼命的修炼！拼命的修炼！拼命的修炼！就是为了跟你一起离开啊！你明知道那不可能！可是你却让她一直的、一直的……一直的活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里……

这个傻女人！她明明那么聪明！她明明什么都猜得到！她明明……

你——该死啊！”

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一句，似是终于发泄够了。

两个紫虚一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