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1/2)

不少人一副茅塞顿开之态，眼中迸出异光，“仙长说得有理。”

交谈间不知不觉被聚鹤峰众弟子围成一个圆圈，连着前行的路也被堵了，我这才想白梵。

抬头张望，正见他孤零零一人立在百步开外的假山边，嘴角抿着，神色不悦地盯着我。

我轻咳一声，手中拂尘扫出一圈空隙，招呼众人散去。

加快脚步行至白梵面前，摸摸他的脸，“在等我呀？”

这厮傲娇劲上来，将头一扭自顾走了。

我亦步亦趋，嘴里絮叨，“咱今晚就不去后山了，你再练下去筋骨受不了的，你都十九了！怎么还能那么小气，顶多我再也不说你资质差，诶！且等等我。”

白梵还是回屋换了身简练的劲装，只吃了一盏茶便又跨出门。

正与他拉扯间，冷不防我设在绮云居上空的界层发出一声轻微的爆破声。

不由齐齐抬头，界层发出浅淡银光，波动不止，降下两位气度凛然的神仙。一位玄衣素服，面容冷峻一丝不苟，一位广袖白衣翩翩少年郎，浑身不羁之态，还着打赤脚，两人皆顶着满头银丝，规整地束着一条赤色发带。

矮一点的白毛崽子咋呼道：“阿瑶，和你相好要干嘛去呢？”

另一位缓步向前，对我拱手行礼，眉眼融化出三分暖意，恭敬有礼地道：“见过帝姬。”

这……白泽和亮亮君怎么来了？

白梵对外人的感知有限，此刻倏然围过来两个生人，虽没再坚持要走，但也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他俩身上，反而在疑惑我为何忽然不拦他了。

我一见这两人就感头大，皱眉道：“你们来这做什么？不会是我阿哥又察觉我溜下凡了吧？”

亮亮君道：“没有！那老小子一直龟缩在莲华宫里，可不管你出来泡男人。”

亮亮的造词用句素来寒酸，观他的神情话应当是没说尽，但白泽将手放在他肩膀上，仿佛摸到了什么机关，亮亮的的嘴巴立即合严实了。

但看眼下两人的话语神情，我也明白了。

白泽重新觅回天机镜，迫于人情帮我隐瞒下凡之事，定是事后觉得不妥，老妈子脾性上来，操心不能放任我独自在人间，所以悄悄跟过来了。

我道：“你们都下来了，那阿玄呢？”

白泽轻扫一眼白梵，欠身道：“近日尤央念想起阿玄，我便将他送去莲华宫小住，回程顺道来探望帝姬，帝姬一切安好否？”

我暗喜，正好！我儿素来贴心聪慧，有儿子在阿哥身边打掩护，短期内阿哥一定不会再来搅和我了。

面上挑眉抱臂对白泽道：“你看我这一切安好，规规矩矩绝无再插手白梵该走的命格，你大可放心回去了。”

白泽一看就是个不会说谎的正人君子，面色踌躇正犹豫如何要如何开口。

亮亮君这吃里扒外的挺身而出，“阿瑶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我与阿泽不远万里过来探望你和白狐狸，当然是要多住两天。”

心知赶不走这两尊大神，本帝姬也不多做挣扎，随意道：“成。住嘛，想住多久都成。”

转身望着身后的绮云居，“唔，不过这小竹楼也就两间卧房，你俩占去一间的话，那白梵睡哪儿，嗯……那就挪过来我屋里睡吧。”

狐狸闻言，木楞的脑袋一动，目光清亮地看向我来。

白泽立即道：“不行。”

我以为他图清静，想要自己另辟一处居所，劝道：“这里不是九重天，我虽然糊弄了一个仙使的名号，但也不便张扬，还是挤一挤罢。”

白泽却摇头，面有冷色地扫向白梵，“他不能跟你一间，让他回原来的居所。”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抚额道：“哎！我俩拜了天地，儿子都半人高了，你现在才拘泥这些迂腐俗礼呢？”

顿了顿一脸无奈指着白梵，“你看这他现在这模样，要论动歪心思的人，也该是我才对。”

白泽一脸不赞同的神情，眼看就要端上教习先生的架势张口念经，我连忙指向亮亮君，“诶诶诶！你还说我，你跟亮亮背着我暗渡陈仓那么多年了，我不也大度地挥挥衣袖成全你俩了。”

果然此话一出，白泽清俊高雅的面皮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窘意与惭愧，立即不说话了，亮亮这崽子欲跳出来狡辩，被不才在下用“白泽的结契迦印还在我手上当心我棒打鸳鸯一声令下让你俩天涯相隔”的凶恶眼神震退。

看两人都乖觉，心满意足道：“既然你我都有个野男人，那就别相互为难了好嘛，你不计较我的，我也不嫌弃你的，咱俩相安无事。再者，白梵现在晚上也不宿绮云居，都跑去后山打坐进修。”

话音刚落，白梵脑袋又一动，似乎被我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想起自己此刻该出发去后山，于是抬脚便走。

“看吧，一提他就走，咱们也别干杵着，进去吃口茶，跟我说说我儿的近况。”

眼下我也没再有闲情拦他，招呼白泽亮亮进屋。

晚间向君山来访时见到白泽亮亮，我便推托二人是我在凡界结交的散修，向君山一向有眼色，非但没有多问，还招呼了弟子备下席面以示欢迎。

席面吃到最后变成了拼酒，白泽早早封住鼻息，作壁上观我三人一边胡吹海侃一边抱着酒坛海灌。

最后向君山被三两个孝顺徒弟好言抬走，亮亮君被白泽一把打横抱回屋。

不才在下是海量，凭一人之力将这俩灌倒，没曾想一个个都有人哄，留我独自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