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意思(2/4)
耿举人溃不成军才罢,并不给别人留半分余地。这就不是论学问而是有意压人了,所以七叔很不喜欢。”捧月感叹道:“七老爷是真正的学问人……”
梅皇后笑了一下:“也不仅仅是学问。若辰这么做,固然是把耿举人比得灰头土脸,但耿举人也是有才学的,今科春闱,不是一样中在二榜了吗?若辰又不能断了人家的仕途,何必结这样的仇呢?”平白得罪了人,给自己结下个日后的仇家,是不是傻?
捧雪不禁点了点头:“辰少爷是少年人,气盛了些也是有的。”
梅皇后叹道:“是被宠坏了。”幼子,龙凤胎,聪慧,读书也肯下功夫,这样的儿子,搁谁家也会喜欢得了不得。梅娘子是个普通妇人,自也不能免俗,不知不觉就会对幼子格外宽纵,才养成了这副随心所欲的脾气。
儿子是如此,女儿自也是一样的。更何况女儿是娇客,还要再多一分宠爱的。只不过女儿家要贤淑温婉,梅若婳才不像梅若辰一般狂放恣意罢了。
“若是七叔来教导,必不是这样。”
“各人脾气也不同呢……”捧雪说着,还是有些不解,“那婳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她啊,并不喜欢许氏。”梅皇后肯定地道。
这句话一下子就跟捧雪心里那个念头对上了,不由得一惊:“娘娘是说——不会吧?”
梅皇后闭着眼睛笑了一声:“若是不会,如何不跟家里说呢?”
捧雪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也不过是糊涂想头罢了。”
梅皇后微微点头:“所以我叫人把这事儿告诉七叔,怎么办,自有七叔做主。”她答应梅若婳一回也就够了。
捧雪低声道:“依奴婢看,不然就别让婳姑娘时常进宫了……”
“这倒无妨。”梅皇后嗤笑,“我宣她,一则看在七叔份上,二则也是因为这丫头出的主意还不错。至于其他——她自有父母教导。”轮不到她来判定好坏。
捧雪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听梅皇后徐徐道:“一会儿别忘了问问,许氏与苏氏说什么了……”
许碧跟苏阮自然是叙别情。不过苏阮的宫中生活实在没什么可讲的,且宫禁中事不宜外泄,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故而苏阮说的也不过是宫中岁月静好,皇后对她颇为照顾之类。至于其他的,其实沈云殊也都能打听到。
许碧可讲的就多了。譬如盐官一役,细节不能讲,却可以说说钱塘大潮及潮音寺和尚们的忠勇,前者有趣,后者感人,苏阮听得目不转睛,不时低呼轻叹,尤其听到倭人欲从地道攻入时,更是紧张万分:“换了我,可要吓死了……”
许碧笑道:“我也吓得不轻,那橱柜烧完了,可就再没什么能抵挡的。幸好那会儿援兵到了,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便是如此,寺里的师傅们也折了一半还多,住持师傅索性就还了俗,入伍从军去了。”
苏阮感叹道:“民间有义士啊。倭人实在可恶!”
“可不是。”许碧道,“所以才要抗倭呢。这些倭人,别瞧着不过一岛之国,野心着实不小。”
苏阮叹道:“从前我在家乡的时候也曾听过一点,只是闽地离得远,一向还安静,竟不知这些人都摸到那里去了。这若不是被发现了,倭人突然登岸,沿海百姓全都要遭殃了。”
两人感叹了一番,外头就有内侍来报,说沈大人在宫门外等着接人了。苏阮不由得就笑起来:“这我可不敢留你了。”
许碧笑着起身,两人携手往外走,许碧才低声问了一句:“姐姐在宫里可好?”
苏阮心下微酸,也低声道:“陛下待我也好,娘娘也很照看我。你放心吧,我知道平安就是福气。”皇帝对她宠幸并不多,但就是知道了她曾被倭人劫持过好几日,却也再未提此事,每次召幸她时都是一如从前,苏阮心中已经十分感激了。
至于皇后——皇后是六宫之主,她只是个小小的才人,皇后若是想抬举她,那是她的福气。至于别的——她是比不得许碧有福气的,既然命运给了她这条路,那她就只能想着如何在这条路上走好。
许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捏了一下苏阮的手道:“姐姐多保重自己。”随手拉下腰里的荷包扔给一边的清商,“好生伺候姐姐。”这才跟了传话的小内侍出去。
苏阮目送她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回自己房里,便见清商拿了那荷包递到她眼前,小声道:“才人快看。”
这荷包还真不小,许碧那般大方地当众扔了给清商,苏阮原以为里头装的是香料或小玩艺儿,却见里头是一把打成瓜子花生样的银锞子,一钱一个,总有几十个。夹层里还有二十张银票,皆是十两一张的面值,用起来方便。
苏阮看了半晌,深深叹了口气:“小心收起来。那荷包你就戴着罢,只说得了两个银锞子。”
许碧走了没多久,这边的消息就已经送到了交泰殿,当然,荷包里的内容是没人知道的,来送消息的宫人也只能猜测:“清商只说得了两个银锞子。可奴婢瞧着那荷包怪沉的,该有好几两银子。”
梅皇后对几两银子并不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许碧与苏阮说的话:“如此看来,她们还确实有些交情。”听说话似是十分投机,但宫中之事却未曾提到一句,可见交情也还有限。或者说,苏阮是个安分的。
“这几天,多提着皇上往明玉阁去吧。”梅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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