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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认识家父?”他微微抬首,眼底微微诧异。父亲非是官僚,皇上怎么知道父亲的名讳?
见他终于抬首却依旧看不清神色,凤远珄便点点头温和道:“嗯,认识,朕少时还在李府小住过几日。”
听着凤远珄的话,李肃似有几分诧异,遂又归于平静。当今陛下虽看着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实际已四十有二。他现下二十有一,若是皇帝少时的话,他兴许还未出生,或尚不能呀语。这般就算是他去了府中,他不知也无可厚非。
“李肃少时离家,十年未归,对家中情况还不甚清楚,望陛下恕李肃失礼之处。”他儒雅淡淡的嗓音,微微添了几分对长辈的敬重。
听着他话,凤远珄嗓音温和:“无事无事,李家在荆州是诗礼之家行商的望族,令尊多年来匡助地方。朕还想说书信一封,让他把长子带金陵来一个,好许个驸马。未想还没书信,这离家十年的长子就来了。”
莫柬在旁听着凤远珄和李肃的话,面色柔和。陛下和李柏善私下交情不错,多年来有书信。
李家以染织锦为业,在荆州乃第一望族,自古便是诗礼之家,常施助地方百姓官员,深得当地百姓尊敬。李柏善性子温厚又凌厉,骨子里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不爱虚名,风骨清明,识得陛下,也不以此喧出。
膝下得一子一女,却总是和陛下说儿子不愿承继父业,愁的两鬓斑白。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看这长子都来赶考了,也是事实无假了。
听到凤远珄的话,李肃身子当即怔住。
见李肃明显拒绝的气息,凤远珄便就笑笑道:“放心,朕是不可能再逼你的。只是你这离家十年去了何处?令尊可是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他们身体可还好?”
李肃听此,心里松了口气旋即儒雅拱手道:“劳陛下挂记,家父家母身子很好,李肃在家数日,并未瞧他们白了发。”
某男拆自己爹台罢,便就又道:“谨此,还望陛下恕家父欺君之罪。至于李肃离家十年,实是拜师,先师名讳不便相告,陛下见谅。”
听到他的话,凤远珄却是轻轻笑出声,惑乱众生,“放心,朕不怪他们。”
“陛下若是无事,李肃告退。”他道,心里却是思及着凤云浅。
“嗯,有什么需要的,便和朕说,毕竟朕也留宿李家白吃白喝几日过。”他温和道,“莫柬,送他回客栈。”
“诺!”莫柬应声为李肃引路,便就又听凤远珄道:“身边没个侍从可不行,朕让——。”
“陛下好意李肃谢过,但李肃有侍从,现下该是到了。”他俯身施礼拒下,见凤远珄点首,便就退步几行转身跟着莫柬离开了长政殿。
宫道一侧,他抬眸,就见不远处商意晴趴在长椅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血的棍杖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
而她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就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似是痛极,她一双秀眼布上了血丝,却依旧那般缱绻的看他。倒映在她眼中他的身影,像是无比重要的珍宝。
蓦的,李肃看着她的眼睛,微微蹙眉,似是想了什么,后又消散,旋即冷淡疏离的转身离去。
见他身姿离去,她本倔强的眸子氤氲了水气,咬牙无声的哭了出来。
商悸舴在不远处看着,苍老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丝丝几不可察的歉疚。
华贵势踞的靖德郡王府。
青瓦琉璃檐上尚残雪,府里寒梅被风拂落在地,有绿衣侍婢在拿着扫帚打扫。
蓦的,府门前陡停下一马车,四角檐吊山水灯笼,由四匹马而拉,足见马车内人身份不卑。
就在府门前侍卫抬眼去看时,就见一只素手拂开了马车锦贵的幕帘。
随之弯腰俯身出来的,是一女子,她身姿欣窈,衣着浅粉色刺绣蚕丝莲荷绸缎罗裳,腰束樱色丝绦。颈戴珠花璎珞,及腰墨发梳着流苏髻,肤白光润,小脸如掌,五官灵秀,可见一美人矣。
在她身后出来的,是一嫩黄衣梳着双丫髻的婢女,肤嫩,但貌色一般。
衣着戎装的随行侍卫有四,驭马侍仆有两。见女子拂帘出来,侍仆便就躬身跪在了地上。女子习以为常的踩着侍仆的背下了马车,婢女随之同是。
靖德郡王府守门侍卫,看出了女子身侧跟着的侍卫衣着是云中王晏家亲卫,遂,两人拱手施礼道:“晏小姐。”
此次云中王晏行简回京述职,携五子一女,恐会在金陵待一段日子。一来述职,二来晏家几位公子和三小姐皆有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的还未纳室许亲,所以,这次肯定有不少人示好。毕竟,云中王在朔州掌十万兵马权,随便给其当个女婿儿媳的谁还不事事给三分颜面。
长女晏韡韡年二十有三,已于六年前嫁给了姑苏金氏长子金光曜,现江南第一望族金氏和晏家是亲家。
次女晏韡晔年十七,去岁末已嫁于簪缨唐氏二少爷唐缙。
余下的就只有云中王最疼爱的小女晏韡萼,这次回金陵,怕是要少不得世族子弟讨好。只是,如果他们感知和眼睛没错的话,这刚及笄的三小姐晏韡萼,似乎看上了长世子。
大抵从去岁宫中年宴结束开始,这晏小姐就不时来府中。说是探望郡王妃,却每每要么看着长世子不走了,要么就围着长世子转圈讨好。
虽然没多久晏家就回了云中郡,但这次大雪封路之时刚到罢金陵,这么快就上门了,难道还真的是看上长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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