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1/1)

古老的门发出“吱呀”地声响，缓慢打开了。

纯金色光束从里面射出来，像是冉冉升起地朝阳，刺眼而温暖。古铜色木门渐渐融化在光照中。直到消失的时候，少年的影子才被拉了起来，长长的投射在后方。

“哥哥，你来啦？”里面有男孩声音缓缓传来。

天泽慢慢放下挡在面前的手，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那是个男孩，在金光中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在他前方放置着一本书，男孩一页一页翻着书，很轻很慢。

天泽走进去，慢慢蹲坐下来，“南山经，这是最新的谕旨吗？”

男孩没有回答，很自然而然地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书架前，又从书架上拿下本枯黄的书，轻轻翻阅了会儿，递过来。

天泽接过书，不明所以。可却轻轻翻阅了起来，里面都是，他看不懂，也不想把书放下。好像放下了，再也拿不起来了。

男孩向前踏步，看着他，“哥哥，你相信命运吗？”

怎么莫名其妙地问这样的问题？他想。

“相信，我们不就是掌控命运的人吗？我们这种人，问这些事情，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天泽撇撇嘴。

“可里面的人，他们都不相信命运。真羡慕那些人。”男孩眼帘低下，莫名地哀伤起来。

里面的人？天泽四下望了望，这里静悄悄地，除了他们两人，再别无活物。天泽以为这男孩傻了。

“哥哥，当它们再次活动起来的时候，你还会拔起长剑，挥动利爪，再次对抗吗？”男孩抬起眼来，里面流露着些许期待。

“所谓地重新对抗，就是要无所畏惧，再次竖起战旗，冲向地狱。几千年来，我们要做的不就是这一件事吗？死并不可怕，那只是一种解脱。在它们醒来之前，与其孤独等待，不如主动召唤。我们从来不惧怕。”天泽握紧拳头，眼瞳流露着金光，里面充满了仇恨。

“接受谕旨的时候，你会为我哀悼吗？哥哥，我真想听你存在内心的真话。”男孩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天泽伸手，拍拍男孩的头，“天义，你不会死去，你也不会孤独，相信哥哥，在我们胜利的那天，你会醒来，我们一起挥动圣旗！”

男孩摇摇头，退后了两步，“哥哥，我就要死啦，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纵然我们能掌控别人的命运，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真的让人很难过，就像是被困在铁链中，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嘶吼。没有人听得见，没有人向你伸出手。痛苦也只有你来承担。哥哥我们无法改变命运。”

天泽愣了片刻，真的难以相信，这样的话竟然会从四五岁男孩的口中说出来。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悲痛。仿佛下一刻，他真的会死去，再也不会醒过来。

“哥哥，别难过，命运就是如此，我们当中，总有一个人会死去”男孩的声音由近而远，缥缈虚无。男孩在渐渐地消失。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天泽愣了片刻，心中的悲伤莫名涌上心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眼前失去了。猛地抬起头来，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他明白了，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天泽发狂似的冲过去，想要抱住那个男孩，可扑过去的那瞬间，男孩在他的怀抱中变得透明了。天泽抱了个空。身体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哐当”地一声。

真痛啊！痛上加痛，真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头上。

一本书落在天泽的身旁，上面写着几个字“南山经！”

他没有想到，谕旨竟然是他的弟弟，而天义，就是包囊那个世界的躯体。天泽站起身来，怀里抱着那本书，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古老的大门沉重地关上，金光被隔绝了开来，混沌的黑暗在延伸。天泽孤单地身影，缓步走向深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