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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嗤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当下她便急着想要哭出来。
毕竟他是天邪之鬼,他有通阴阳逆天下之能,可她却仅仅只是个脆弱的樱花妖,不过是尸侥幸被埋在了樱花下,鲜血染红了树根,方才得有一线天机成为了妖怪。
于是她绞尽了脑汁想要劝他回去。
大妖怪冷哼了一声:“还要去哪里?”他说道,“我的挚宝,就在此地。”声音中甚至还有隐隐的笑意。
然而她却未能察觉,只以为他真有宝物被压在了这间神社里,直到鸟居门前石阶之上,那个踩着一汪翠色而来的鲜丽巫女。
她一身红色而来,耀眼的不可思议,眉眼间却隐含着淡淡的煞气,上前一步就掐住了天邪的脸,恶狠狠地道:“你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清子险些被她这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做什么,只能眼泪汪汪地祈祷向来凶残暴戾无所顾忌的天邪之鬼对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时能下手轻些。
只是,出乎她意料,被横扫了面子,然后又被掐住了脸颊的天邪之鬼看上去并没有生气或者厌恶的样子,甚至,她看见他满是凌厉与杀意的眼尾都漫开淡淡的笑意。
很淡很淡,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将自己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
这个从来只在杀戮的宝座上远不可及的大妖怪就这么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脸,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樱花妖:“这个给你。”
“我要个女孩子做什么?”一身鲜红的巫女说着,只掐的更狠了,“还有,你是不是欺负了人家,怎么她的眼神看起来这么可怜?”
大妖怪一边给了清子一个冷如凌迟般的眼神,一边又去和她说话:“爱要不要。”
虽然是不假辞色的话语,眼神却是温柔的。
两相对比,清子才更能知晓两者态度的差距。
她终于明白,天邪之鬼所说的挚宝。
原来他口中所说的挚宝,就是眼前这个言笑盈盈地、甚至敢用手掐住他脸的巫女。
那个巫女说,喜欢樱花。
他便把整个神社都种满了樱花,接天连夜,映入眼帘的都是樱花。
那个巫女说,觉得她可怜。
他便真的放了她走,还教她隐藏妖气的心诀。
那个巫女曾经也说,不要伤害别人。
于是那个曾经令人望风而逃的嗜血大妖怪藏起自己的獠牙,减去自己的利爪,将自己乔装成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咪,时刻依偎在她的脚边。
清子就这么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大妖怪将她放在心上,藏在心间,匿在梦中,不敢用动作和言语表达分毫,只小心翼翼地用眼神泄露出几分不浓不淡的爱怜。
“所有的妖怪在爱上人类后,都会变得这么卑微又奇怪吗?”清子并不能很明白地理解这些东西。
这些情绪本该也应只有人类才能够拥有,妖怪的记忆和本能已经剥夺了她身为人类的曾经,现在的妖怪清子还无法准确理解人类,因此对这种感情也不能深刻体会。
她曾经这么问过天邪之鬼。
黑猫冷笑了一声,完全不想理睬她。
现在,她又将这个问题抛在了斑的面前。
白胖的招财猫沉默了片刻,而后道:“不是妖怪在爱上人类后才会变得卑微又奇怪,而是喜欢本身就把受到它感染的每一个妖或者人都变得截然不同。”
“所以。”清子问他,“你喜欢她吗?”
许久,斑才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胖胖的屁股对准了她:“谁会喜欢连年寿都到不了我零头的一个小姑娘。”说着,他几步间就离开了旅店,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像落荒而逃。
清子失笑,又将烟送回嘴里,含糊道:“这一次,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命运仿佛生来就会给所有人机会。
就像天邪之鬼,在遇到神山五月后,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却仍是一意孤行地陪在对方身边,直到遇到逢魔,他被囚困的在其中猫咪肉身为救他心慕的少女而死。命运给了他一个机会,只需他不再回去,便能如从前一般依旧,可他放弃了,自己变作了猫的样子回到了神山五月的身边,然后默不作声地守了她半辈子。
现在的斑也是如此,她给了他机会,他却拒绝了。
所有的转机都像是被这些大妖怪所刻意忽视似的,明知故犯,而斑终将步入天邪之鬼的命运。
这就是她占卜到的未来。
那么清晰,又那么无可更改。
清子又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心情无端地有些复杂。
斑自然不知道清子在想什么,他只是拖着自己胖胖的身躯就向着夏目扑了过去:“喂,夏目,接住我!”
正和折鸢说话的夏目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怀里顺势一沉,扑来一只很有吨位的猫咪。
他闷哼了一声,道:“老师,你要减肥了。”这压的他的手臂还真有点痛。
“你是在说我胖吗!”斑炸毛道。
夏目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只是适当地缩减一下你的食量也对你的健康有所帮助啊。”
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猫的折鸢不由唇角轻扬。
斑不满自己的伙食被克扣,和夏目力争抗拒,最后还是夏目无奈地后退一步,获胜的斑得意洋洋,刚一抬头,眼睛就对上了折鸢柔和的眼神,他便不由怔了怔,随即立刻转了个身跳到了夏目的肩膀上,背对着她。
夏目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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