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闲谈知邓晓,转角遇虬龙(1/4)
梁箫出了锦王府,在一个巷子里要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包子,坐下来静静地吃着。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如果没有那巨大的责任的话。
店里店外来来往往的人谈论的全是一件事,昨夜洛阳死人了,一共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里有三个是朝廷命官,有两个是家财万贯的商人,身份最高的一个已经是从五品的太仆寺员外郎。
五个人都有一个特点,曾是前朝大梁的官员。
百姓们都在议论,又是前朝的人复仇来了,大梁毕竟千年国祚,现在离大梁灭亡不过十一年,当然还有不少心系前朝的人在世。
在此前的十一年里,反夏复梁的人都实行过各种暗杀、煽动、起义,可惜大夏已经站稳脚步,一切的反抗都是无用的挣扎罢了。
这一次是刺杀显然是大梁人干的。
梁箫对于什么反夏复梁是没有兴趣的,即便身为前朝太子的他是最应该有这想法的人,但事实上他对此毫无兴趣,因为他一直很清醒,他明白历史的巨轮滚滚而来,朝代更替、天下统一,谁也挡不住。
他也不会想着去劝那些反夏复梁的人放下,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坚持。
像那些暗藏在各地游走的前朝忠臣,他们依旧还活在世上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梦。
谁都可以有梦,无论别人的梦是否真实,我们都没有权利去打碎它。
“晓哥儿,早啊!”包子铺老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梁箫的思绪。
紧接着是一个冷淡的声音:“嗯。”
邓晓从外面走进来,要了一份小米粥和三个包子,又熟稔的拿起一个小碟到铺子里面舀了一碟咸菜。
梁箫看着他在桌对面坐下来,好奇的问道:“你对洛阳的店都这么熟悉吗?”
“不是,我只负责东城,在东城,只要是我吃得起的店,都吃过不下十次。”
这个东城就是他的生活。
“那你挺幸福的。”梁箫吃了一口咸菜,发现味道挺不错,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也很幸福。
“我听说死的那五个人里,有一个富商是住在东城,你身为凭风阁的人,难道不去调查真凶?”
“并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我亲自出马的,况且查命案这种小事儿,自有刑部负责,只有极其严重的案子,我凭风阁才会接手。”
“那你对这案子一点也不了解吗?”
“知道一些。”
“说一说吧?”
“你对这个感兴趣?”
“不是,如果不说这个的话,我们大概就没什么话题了。”
“……”
“那个富商昨晚在一座酒楼上宴请另一个有生意来往的商人,在窗前看花灯时,一支竹签从人潮里射出,从这里穿进去。”邓晓咬了一口包子,用筷子的另一头指了指自己的下颚。
“然后那支竹签穿透他的头骨,钉在后面的房梁上,脑子里的东西已经被震成了浆糊,这个杀人手段很完美。”
“有头绪吗?”
“没有,竹签是最寻常的糖葫芦竹签,可以是随手买的,也可以是顺手捡的,从旁人里找到线索就更加不可能了,出手者可能只是在人潮人海中挥了挥手,根本没人看清。”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一宗悬案。”
梁箫扬了扬眉头:“这可是中都洛阳啊,治安这么差吗?”
“你可别忘了,这也是一个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永远不会平静。”
一时无语,紧接着是“漱漱”的喝粥声和轻微的咀嚼声,外面的街道越来越热闹,微风清凉如许。
梁箫比邓晓来得早一些,率先吃完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邓晓,这个冷峻的青年就连吃饭的动作也异常单调:夹起包子吃一口,再夹一口咸菜,然后放下筷子,端起碗喝一口粥,然后是重复。
每一个动作都不紧不慢。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吃饭方式,他本来可以像大多数人那样,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粥,既轻松简单得多,也快得多,但他并没有。
因为他的左手永远在他腰间刀柄的三寸之内,甚至大多数时间都是握在刀柄上的。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紧张,为什么不放松一点?”
邓晓抬头,顺着梁箫的目光看向他自己的刀,明白了梁箫指的是什么。
“因为我的仇人不少。”
梁箫愣了愣,实在想不到这句话会出自这样一个年青的人口中。
“即便仇人很多,他们还会在洛阳城里出手不成?”说出这句话后,梁箫突然有些后悔,人一旦疯狂起来,哪里还会在乎洛阳城?
邓晓停下筷子,把头侧过来,让梁箫看到他的鬓角,那里有一块鸽子蛋般大小的伤疤,明显是烫伤。
“我十三岁时,一个卖混沌的女人向我泼了一锅滚油,我当时正坐在旁边一家面馆里旁边吃面,她端着滚油从后面走过来时我根本没有在意,可惜她为了为了泼到我的正脸,特意唤了我一声,所以被我滚到桌子下躲过一劫。”
即便说着这样惊心动魄的往事,邓晓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就像在述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可以想象如果当时邓晓没有反应过来,今日的他或许就是一个满脸伤疤的瞎子,不但看不到光明,甚至会因为世人的眼光而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现在邓晓平安无事,那个妇人当然不会有好结果。
“她为何要向你泼油呢?”梁箫问道,虽然世人总说“最毒妇人心”,但他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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