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压迫之下 屈辱做工(1/2)
几天之后,官差把三十两白银发放给了苏家。人们传说衙门贪污了许多选宫女的赏银。
五秀、六秀、九秀走后,苏家陷于思女而心痛的情感漩涡之中。刘氏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白天忙着生意,想起了三个女儿;一到晚上,睡觉又梦到她们,姐妹仨的身影总在眼前浮现。三个女儿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说分别就分别了,说看不到就看不到了,怎么能不让自己精神恍惚、心情沮丧、面容憔悴呢?唉!只能盼三个女儿来一封报平安的信啊!这一家人日子还要过,生意还要做。
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天,客人少了许多,生意冷冷清清,十分惨淡。一天,范掌柜来到苏家,脸色阴郁,心情焦灼,问:“苏兄,这都两个多月了,我还没收到女儿范英的信啊!你收到女儿的来信了吗?”
苏永生夫妇眉头一皱,连连摇动,焦心而无奈地说:“她们坐船走运河,这会儿可能刚到京城,再等等吧!”
说着家常话,范掌柜哀叹道:“你知道吗?中日甲午海战,大清战败,还签了不平等条约,赔偿小日本两亿三千万两白银啊!还竟然割让台湾、澎湖列岛,四口通商。连苏州都成了日本人的商埠啦!真是丧权辱国啊!”
夫妇二人闻听后,目瞪口呆,揪心一般疼痛难忍。赔款割地、丧权辱国,这是什么大清啊!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有开门营业,只听外面就有人砸门,扯着噪子狂叫:“苏永生,开门!开门!”
苏永生立刻起身,把门一打开,只见,官差吕二狗带着几个衙役堵在门口。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乱转,放射出毒辣的光来,又摇头晃脑,一副盛气凌人的凶相。
苏永生惊奇地问道:“官老爷,敢问什么事啊?”
“苏掌柜,听说你家饭馆生意红火,发财啦!该缴税啦!”
“哪里哪里,只是勉强维持生计,喝稀粥养家糊口罢了。缴多少铜子?”
吕二狗伸出手来,瞪眼道:“一天一百文钱,一个月三千文钱。”
苏永生异常吃惊,大睁双眼问道:“什么!一天一百文?上个月不是一天三十文吗?”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赔给小日本两亿三千万两白银,摊派下来,谁都有责任分担。”
顿时,苏永生想起范掌柜说的国事来,这才恍然大悟,大清加税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如数拿出铜钱来。吕二狗抢过铜钱,低头数了数,抬起头恐吓道:“这还不算,今年各家各户都要捐银捐钱,最少也要捐十两银子,越多越好。不捐的,就给我关门,别想开章!”说完,吕二狗带人扬长而去。
这时,刘氏闻讯出屋,听清了一切,夫妇二人诚惶诚恐,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怔了半天。
过了一些日子,到了年关,吕二狗带人又到各家各户强征捐银捐钱。苏家只好捐出仅剩的五两选宫女的赏银,苏永生痛心而愤恨地说:“只有这一点儿了,没有了!”
吕二狗凶相毕露,吼叫道:“放屁!拿出来!”随后,一声令下,几个官差像一群饿狼一样闯进屋去,翻箱倒柜,搜了又搜。见没有银子和制钱,就抢走了几匹绸缎和棉布,便径自离去。
受到如此压迫,一家人陷入心悸、愁苦、悲伤、惊骇、恐惧、痛恨、气愤、后怕之中……全家聚在一起,刘氏眼泪汪汪,伤心地说道:“不知怎的,生意不好,一天天挣不多少钱。五秀、六秀、九秀走后,官府给的选宫女的三十两赏银,一家人看病抓药、吃穿花用、红白喜事、随时应急,花得只剩五两了,又捐了出去。那个该死的吕二狗再来征收苛捐杂税,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呜呜……”
苏永生气愤地说:“吕二狗再来强征、抢劫,我就拿菜刀砍他……”
刘氏一听,十分害怕,急忙劝阻道:“孩子他爹,千万不要这样啊!惹出了祸,我和孩子们可怎么过啊!”
这时,二秀咬咬牙,大胆地说:“爹、妈,家里由你们相互照应,我出去挣钱!”
三秀看看一家人,摸摸长辫,鼓起勇气,坚决地说:“爹、妈,我和二姐一同去挣钱,四妹、七妹、八妹在家听爹妈的话啊!”
夫妇二人劝道:“不能去!姑娘家出门挣钱,不放心啊!”可是,姐妹俩为了全家决心已定。刘氏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懂事了,可闺女家出去挣钱,心里总是害怕。最后,也未能拦住,只得同意了。夫妇俩再三叮嘱,听人家的话,好好干活。
甲午战争后,许多外国商人来中国投资开办工厂。二秀、三秀几经寻找,最终去了一家棉纱厂做工。这是日本资本家山本太郎新建的工厂。
姐妹俩和其他女工日未出而做,天已黑才息。每天劳动时间长达十六、七个小时,甚至经常一天到晚地赶工,却不能休息。女工们日夜操作,经常累得腰酸腿疼、精疲力尽,个个面容苍白、憔悴,精神萎蘼,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她们住的是茅草棚、芦席棚,夏天漏雨,冬天寒冷。吃的是豆腐渣、烂菜叶、粗粮,还吃不饱。更可恨的是,山本太郎雇佣了一个叫小野的日本武士。工人稍一懈怠,或迟到早退,或有抵触情绪,便扣罚工钱,甚至以棍棒威逼和打击。
二秀和三秀在这个日本人的工厂受奴役了半年,却只发了一百文制钱。
这天,姐妹俩回家探望。刘氏一见女儿回来,就傻了,惊呆了。再看此时的姐妹二人,精神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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